淺淺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顫顫的伸出雙手去接,也顧不上原本抱在懷裡的花全部撒落在地。過了一會之後,淺淺才吸了吸鼻子說,“這是父親的遺物,除了那個磁盤,現在和他們有關的東西也就隻剩這個了。”
白馬探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拍去落在淺淺頭發上的雪,然後彎腰去撿散在地上的花。淺淺看了手裡的表一會,深吸了口氣也跟著彎腰去撿花。可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地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花,可淺淺和白馬探卻總是因為同時去撿同一支花而碰在一起,這樣的狀況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可是一連好幾次兩人都被什麼吸住似地,莫名的碰在一起。
淺淺懷疑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反射神經麻痹過頭,越想躲開白馬探卻越往他那邊撞。又一次尷尬的相碰之後,淺淺半蹲著忍無可忍抬頭傻笑了兩聲,正好看見白馬探微揚著嘴角撩了撩劉海,聽見他輕輕淡淡的說了一句,“we were made for each other!”
好像聽清楚了又好像沒有,那句話夾雜在一片嘈雜的倒數計時聲中,淺淺腦袋裡滿是漿糊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頓了半秒之後才站直了身體仰頭問白馬探,“你說啥,我剛才沒聽清。”
白馬探沒有回答隻是伸手一拽,淺淺立刻站立不穩的撞進白馬探懷裡。周圍響起一片歡呼聲,倒計時塔上的彩燈瞬間熄滅,淺淺納悶的抬頭想問,卻看到天空中突然綻放的絢麗煙花,然後就猛然感覺到來自唇上的熱意,瞪大了眼睛還沒等看清楚白馬探的臉,就被他抬手遮了起來。
等光亮從指縫間透進視野的時候,白馬探才放開了手和懷抱,淺淺閉了閉眼睛眼睛適應周圍的光亮,這才發現周圍人群中竟然有好幾對相擁熱吻的情侶。原本撿起的花因為剛才的震驚再次鋪撒在地上,有的還被自己踩在腳底,淺淺默默的垂目看著地上淩亂的雪和花,視線瞄到白馬探伸過來拉自己的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仿佛酒的後勁終於徹底上頭,周圍的聲音變的忽遠忽近。淺淺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定定的看著白馬探的臉。腦袋裡終於昏沉成一片,淺淺終於不可遏製的一退再退,最後終於退出了白馬探的視線,接著轉身鑽出人群,慌不擇路的離開。
看著淺淺遠遠消失的方向,白馬探依舊在原地靜站了幾秒,然後才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朝路邊走去。又過了不到幾分鐘,一輛看上去就很猥瑣的車子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越前龍馬探頭朝外麵掃了一眼,看到白馬探的身影招了招手又立刻坐了回去。
淺淺一路小跑,等到覺得渾身發熱頭腦昏沉的時候,已經在不知名的小巷裡。左右看了看,牆上畫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牆角也堆滿了垃圾袋,很有一種美國黑幫片的風格。淺淺扶牆吐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燙人的臉頰,然後一腳踹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
仿佛有一口氣堵在那裡,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偏偏腦海裡又是一團亂麻,越想搞清楚就越是亂成一團。淺淺定定的站在陌生黑暗的小巷裡不知道多長時間,等到臉上的溫度變成冰涼一片,這才轉身打算離開,卻沒想到在走到離巷口不遠的地方看到有人打架。
為首的梳著雞冠頭打扮另類的黃毛正擁著一個女人,滿嘴汙言穢語的罵人,而被罵的人已經被四個同樣著裝另類的人揍得看不清臉麵了。隱約聽見什麼搶女人之類的詞,淺淺撇了撇嘴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在美國這種地方這種事情層出不群,隻要不理會就沒什麼,可哪裡知道明明還差幾步就能走到主乾道的時候,那個黃毛卻因為懷裡的女人看上了自己脖子裡無意滑出的項鏈,把自己攔了下來。
“既然你看上了,我就搶過來送給你。那個東方女孩,隻要你把項鏈給我,我就讓你安全過去怎麼樣?”
我人品至於差成這樣嗎?看著那個女人聽了黃毛的話後一臉急不可耐貪婪模樣,淺淺一臉淡定的把項鏈塞進衣服,往旁邊邁了一步打算繞過去。可是那個黃毛卻怒了起來,一步跨過來伸手就朝淺淺的脖子裡扯去,於是本來就沒有好心情的淺淺也不可遏製的怒了,一手抓開伸向脖子的手,淺淺回身就是一個標準的高抬腿,小巷裡立刻響起一聲殺豬似地慘嚎。
淺淺在小巷裡打架的時候,白馬探和越前龍馬開著車也在附近轉悠著找人,越前龍馬瞥了眼臉色不是很好的白馬探,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呐,白馬哥哥,你和團團姐姐不是青梅竹馬麼?怎麼還這麼麻煩,團團姐姐家的事,你們倆正好湊一起查,反正你們也都是偵探,也有共同語言。”
“正是因為有共同語言,青梅竹馬才不行。”白馬探沉默了一會,然後淡淡的出聲,“經常在一起,我的存在就是一種提醒,不管願意不願意,那個笨蛋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以前的事。在這裡的幾天,因為是偵探的緣故,氣氛反而越來越沉重。倒不如剛才和跡部財團的少爺鬥氣的時候,看起來才精神了不少。”
“切,”越前龍馬撇了撇嘴,看著旁邊駛過的一輛高檔轎車哼了一聲,“反正你們偵探腦子裡都是曲裡拐彎的,思維也是曲裡拐彎的,我是搞不明白。”
白馬探沒有搭話,車廂裡馬上安靜下來,直到越前龍馬突然咦了一聲,指著前麵的一個巷口說,“沒看錯的話,那是團團姐姐吧?”
白馬探順著所指看過去,正好看到歪歪斜斜奔出巷口的淺淺一個回身踢,身後緊追出來的一個混混模樣的人立刻捂著□慘叫著又重新倒跌回了暗巷,帶起一陣垃圾桶翻到的巨大聲響。
車廂內的氣氛一陣靜默,過了幾秒越前龍馬眼尖的看到駛在前麵的豪華車停在巷口,於是眨了眨眼拖腔拖調的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偵探都在思考什麼,但是白馬哥哥,你要是再不追出去的話,團團姐姐就跟彆人跑了哦~”
淺淺打人打的正爽快的時候,絕對沒想到自己的行為全被幾個熟人看見了,掃了眼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慘嚎的人,淺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哼了一聲,“切,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人都需要發泄了,果然心情好了不止一點點。”說著掃了眼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喂,人還是不要覬覦彆人的東西才好,懂麼?”
那女人拚命點頭,淺淺也不理會直接轉身離開。一出巷口就看見停在街邊的黑色豪華轎車,那種黝黑的色澤讓淺淺不由心悸一下,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然後看見被搖下的車窗後那張熟悉的臉。
“跡部景吾?”淺淺怔了怔,“又是你啊。”
“就是本大爺,怎麼了?本大爺還沒說又是你這不華麗的女人呢!”跡部下意識的掃了眼還能聽見慘嚎的暗巷,臉上的神色複雜,似乎的猶豫了一會才出聲問:“要搭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