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花炮爆響之後彩色的碎紙洋洋灑灑的從頭頂飄落,有幾片不長眼的落進瞠目結舌的淺淺嘴裡,後者毫不淑女呸的一聲吐掉碎紙,這才轉頭問身後鼓掌慶賀的同班同學們,“這個是怎麼回事?”
真田是整個班級裡唯一捧著書坐在座位上的,那端正的坐姿就好像他是在和淺淺不同的次元TXT下載。淺淺眼角眉梢忍不住一陣抽搐,幾步走了過去重重的在真田桌上拍了一把,“我說真田,你裝什麼深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真田抬頭瞥了淺淺一眼,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中午的時候,會廣播通知全校師生,到時候你要做個就任發言。”
靠,我發個鬼言!淺淺差點大罵出聲,幾乎腦淤血的一把揪住真田的衣領,狂風撼樹般的使勁搖晃了幾下,“開什麼玩笑,誰決定這事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幸村給黑了,你就這樣靜觀事態發展嗎?”
“切原同學,先不要激動嘛,”一個隻認得臉不記得名字的同學汗然的走過來打圓場,“你當選學生會代理會長可是為班級爭光,再說你可是通過全校投票選舉,票數遠超其他人當選的,應該自豪啊。”
“哈啊?選舉?!”淺淺嘴角抖了抖,一把放開真田拍著桌子問,“誰決定選舉?在哪選舉的?誰知道是不是某些人暗箱操作?”
一群人都神色微閃,沒人開口說話,正在這時門口有人大叫著淺淺的名字衝進教室,班裡其他同學見到立刻摩西分海一樣閃出一條路。藤本美保正好暢通無阻的跑了進來,然後在離淺淺一步的時候腳下莫名其妙的一絆,直撲進淺淺懷裡。
“淺淺,淺淺!”顧不上扶正自己的姿勢,藤本就著被淺淺托著的姿勢抬頭問,“你真的當選學生會代理會長了?”
“美保,雖說新年的時候你家出國旅遊沒見到,但是你也不用一見麵就給我行大禮。”無語的歎了口氣,淺淺一把將藤本拽正立好,這才說,“我明明是被人暗算的,誰願當誰當!”
“誒呀,我就知道。”藤本跺了跺腳,忽然問:“淺淺你肯定是沒上校網,我不是發短信告訴你了麼?”
淺淺眨了眨眼睛,猛然記起好像收到了藤本的短信,說要自己上校網看看,可是自己當時正睡的迷糊,還以為是叫自己看什麼校園八卦,所以看了短信就直接刪了。
“是啊,切原同學,絕對沒有暗箱操作這回事的。是幸村同學在校網上說明自己因為特彆原因要暫離,要全校同學投票選舉代理會長,然後你就當選了。”
校網還能乾這個麼?淺淺一口氣噎在胸口半天下不去,腦海裡立時浮現幸村精市一邊看著選舉結果一邊笑的開懷的模樣。沉默了半天之後,淺淺捂著臉有力無氣的說,“我不行的,我從上小學開始就連課代表也沒做過,一下子叫我當代理會長,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也不帶這樣的!重選吧,為了立海大的麵子聲譽,為了同學們今後的權益問題,你們另選高明吧!”
“噗哩,淺淺我挺你哦。”仁王雅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搭上了淺淺的肩,“你知道為什麼幸村是會長,真田卻隻是副會長,網球部裡也一樣幸村總是在真田上頭?那是因為幸村能壓製真田啊,就憑你剛才對真田使得那一招‘狂風撼樹’,這個代理會長你當定了,換了彆人誰敢頂著真田的黑臉辦事啊!”
仁王說著還感懷似的歎了一聲,淺淺眼皮狠狠一跳緊忙垂了垂視線,果然聽到身後書本被扯裂的聲音。仁王渾身僵了一下,顫顫的回頭瞄了一眼,被人群擋住的真田這才在一片靜默中合起書站起身,視線環視了一圈什麼也沒說大步流星的走了。
“死定了。”跌足的自語了一句,仁王哀怨的瞥了眼忍笑的淺淺,“我說,你怎麼也不提醒一聲?還有搭檔,你怎麼就隻站在一旁看戲了?”
“你自己找死怨得了誰?”柳生推了推眼鏡,事不關己的說,“我就是想提醒,你也得給我時間啊。”
“你看,我都犧牲到這份上了,”仁王認命的歎了口氣,然後用很是有種幸災樂禍的語氣開口,“所以說沒的反抗,你就從了吧,淺淺。”
“這是演講稿,”柳蓮二打蛇隨棍上的遞上一張紙,“中午的時候彆忘了廣播發言,我在播放室等你。”
淺淺額角一陣狠跳,眯著眼睛抬頭看了眼周圍的人,“我怎麼覺得你們都是期待唯恐天下不亂呢?我說,真的不能重選嗎?我拒絕就任可以不可以?”
所有人都一臉肯定的對淺淺搖頭,最後柳蓮二作為代表發言,“全校學生選舉出來的,就算是重選也一樣。而且,全校師生基本都認同了你,你要執意推脫,恐怕要找校長說了全文。”
還要找校長?淺淺汗了一下,總覺得見了校長接下來就會請家長,“那算了,我還是乾了。怎麼也有你們幾個人撐著,大不了我當甩手掌櫃的。”
“咳咳,”丸井正在嘴裡塞滿了蛋糕,聞言立時被嗆住了,緩過勁來之後立刻大聲說,“淺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嘿嘿,淺淺挑眉詭異一笑,周圍立刻靜了下來,正好襯得上課的預備鈴聲格外清晰。一上午的時間說起來很快就過去了,中午放學跟著真田去廣播室宣讀了一下柳蓮二幫自己準備的就任發言,下午放學的部活時間又專門在學生會辦公室接見了其餘學生會成員以及各個社團的骨乾人員,事情就這樣算是定了下來。
網球部接下來還有訓練,淺淺沒事情就先去醫院探望幸村,然後在醫院等網球部的人來再一起回家。一路上淺淺是想著幸村磨了無數次牙,可是走到幸村病房門口的時候,還是歎了口氣收斂了自己想揍人的心情。
一般這個時間段幸村都會騰出時間看看書等網球部的人過來,淺淺也沒想太多直接推開了門,卻沒想到病房裡還有其他人。那是個穿著華貴一看就知道很有錢的女人,淺淺愣了一下急忙道了聲歉就想退出門去,可是那個女人卻突然開口說:“阿拉,是切原淺淺小姐吧?”
淺淺再次愣了下,頓了一下才禮貌的點頭回答,“是,請問您是?”
“我是常盤美緒,算是幸村精市的師姐吧。”常盤美緒淡淡的自我介紹,然後笑著開口,“我在報紙上見過你的報道,你是毛利偵探的高徒吧。毛利偵探是我大學時的學長,沒想到毛利偵探已經有這麼出色的弟子了。”
我一點也不想跟那個毛利扯上關係!淺淺內心義正言辭的陳述,臉上卻驚訝的問了句,“幸村的師姐?”
“淺淺知道我在畫畫吧,常盤小姐和我都在如月老師那裡學過畫畫的技巧。”幸村起身走過來,穿著病服肩上去還披著網球部的外套,“聽說我病了,特意來探病的。”
幸村的臉上帶著慣性的笑容卻明明白白的表露著疏離,淺淺雖然疑惑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禮貌的點頭應答。
“你太見外了,幸村。”常盤美緒像是絲毫沒有覺察到一樣,從隨身的包裡掏出兩張請帖遞過來,“下周我在西多摩市目前日本最高的雙子星摩天大樓就要開業了,這周末邀請你們去參觀。老師和毛利偵探那裡的請帖我已經遞過去了,到時候他們兩位也會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