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到了?到底是什麼人?”
“沒有,隻是看到一個裹著黑色披風、帶著黑色帽子的身形顯瘦的人而已。”白馬探手上動作不停,想了想說:“隻是凶手似乎很執著於射擊人的左眼,無論是基德還是我,凶手瞄準的都是左眼。”
淺淺臉色霍地一變,倏地站起身來。白馬探立刻接著說:“放心好了,跟你想的不一樣。出了這樣的事,原本定在今天的展覽取消,今天下午你們就先乘鈴木家的遊輪回東京去吧。”
“那你呢?”淺淺一愣,問:“既然凶手以為你看到了他的樣子,那麼一次沒成功估計還回來殺人滅口的。”
“啊,我知道。”白馬探說著,起身去一旁的洗漱間洗了條毛巾出來,“所以才要分開,我跟你們在一起,危險係數太高了。”
說到底,白馬探也是個很固執的人呢,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因為危險是衝著自己來的所以不會逃避,那是屬於白馬作為一個偵探的自尊。淺淺聽著,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低頭抬手捂住了臉把想說的話全壓了回去。
“不要擔心,我保證不會像昨晚那樣了。”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白馬探伸手拍了拍淺淺的發頂,“紳士不會讓女孩子失望的,相信我。”
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這樣,大概偵探就是這麼回事吧,不管麵對的是怎樣的波濤洶湧,回身卻還是要笑著粉飾太平。柯南是這樣,服部是這樣,白馬探也是這樣,恐怕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立海大的人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病房裡麵正好處於那樣的安靜之中,幸村愣了一下正要推門,卻忽然聽到白馬探的聲音,伸出的手立刻滯在那裡。
“呐,團團,你原本遊泳不錯的,昨晚卻意外溺水,是不是因為那個毒藥的原因?”
房間裡半天沒有人說話,半響之後才響起淺淺的歎氣聲,低沉而絕望:“不是,那個毒藥隻是把我變成現在的樣子而已,溺水....大概是心理原因吧?”
又是半響沉寂,白馬探看著捂臉緊咬著唇的淺淺,眸色閃了閃,頓了頓還是開口:“那天,我聽到你家出事的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你家的彆墅已經被大火徹底燒毀了。負責的警察得出的結論是天然氣爆炸,至於你,說是心智驚亂開車下山求救的時候不小心衝下了懸崖....我一直沒問過,以為你總會和我說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淺淺從手心裡抬頭看了看白馬探,抖著唇牽強的笑了起來,“那天本來說是要為你和我的生日做準備呢,結果還沒等到生日來臨,我們就先迎來了死神,你說是不是諷刺?”
“我不是故意在挖你傷疤。”白馬探移開視線,“傷口捂著隻會發膿,再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那告訴你就能改變什麼了嗎?”淺淺斂目看著自己的手心,好半天才輕聲說:“告訴你我是被他們強迫灌了毒藥,然後從懸崖上像丟垃圾一樣丟進海裡的,我就能不再害怕那種黑暗沉冷的大海嗎?開什麼玩笑?!”
病房裡一時死寂,病房外麵的空氣也似乎全部被凍結了一般,半天沒有人說話。幸村的臉色不由蒼白了些許,猛然收回了還伸出的手,感覺到身後丸井和切原動了一下,抿唇轉頭丟了個眼神過去,立刻就有仁王雅治和胡狼桑原眼疾手快的將兩人捂住嘴製住了動作,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門口。
“你要憋死我嗎,仁王學長?”遠離了淺淺所在的病房,退進了一般沒有人會走的安全樓梯,仁王這才鬆開了對切原赤也的牽製,後者立刻紅著眼皺著眉嚷嚷,“你們拉我做什麼?淺淺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毒藥?什麼被丟進海裡,我怎麼聽不明白?”
“淺淺不是失憶了麼,那剛才說的是什麼?”丸井也跟著掙開了胡狼的手,來不及喘氣就促聲問:“什麼傷疤,什麼發膿?我們為什麼不進去問個清楚!”
“閉嘴!安靜!”真田冷冷的瞥了兩人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沒發出聲音,沉默了一會才再次出聲,“剛才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那些話就當做沒聽到,明白了嗎?”
“為什麼?”赤也和丸井異口同聲,“怎麼可能?”
“給我忘掉!”幸村雙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淩厲的在所有人麵上掃過,清晰而緩慢的開口:“不想淺淺出事的話,一個字也不準和彆人提起,任何人也不可以,就算是家裡也一樣!還有,就照真田說的,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以前怎麼樣以後還怎麼樣,淺淺如果不主動提起的話,絕對不準去問!”
他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這是為了淺淺,你們不想失去她的吧。”
對於這一切,病房裡的兩人全然不知。白馬探看著淺淺的樣子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輕閉了下眼低聲說:“隻要哭出來也好,怎樣發泄都好....”
“哼哼,”淺淺忽然笑了兩聲,搓搓鼻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沒有淚水了,哭不出來呢。”
“是嗎,”白馬探認真的看了淺淺幾秒,像是很挫敗的垂頭順了順留海,“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看著喜歡的女人在眼前哭泣,我也是一樣。但是抱歉了,好像我本身就總是能招惹你的眼淚,對不起!”
淺淺頓時眼睛脫窗般的抬頭瞪過去,嘴唇蠕動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白馬探看著淺淺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個弧度,抬手就把手裡的毛巾蒙在了淺淺臉上,“擦擦臉,走吧,他們也應該等急了。”
他們?淺淺聽的心理咯噔了一下,好像記得立海大的那群人也在,他們不會又聽壁角吧。想著,淺淺胡亂擦了把臉,動作迅速收拾好走出病房,看見正好走過來的一眾人才暗鬆了口氣。想起自己剛才丟人的假哭,有些發窘的摸了摸鼻頭,對著幸村笑笑:“走吧,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又叫你們擔心了。”說罷,看著丸井開口,“等回去了,請你們吃東西賠罪吧。”
幸村一怔,也跟著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丸井已經眨著眼睛一臉糾結的搶先開口:“淺..淺淺,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啊,”淺淺愣了一下,上上下下的掃了自己一遍,“我有哪裡不對麼,丸井你的表情很怪異哦。”
“是..是嗎?”丸井不自然的挪開了視線,似乎想說什麼又不能說,憋得不得了的樣子。
淺淺越發的奇怪,側頭正像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仁王卻一把勾住了丸井的脖子,對著淺淺‘噗哩’的一聲,然後說:“沒什麼沒什麼,這吃貨今早沒吃飽,想叫你一起去吃東西呢?”
是這樣嗎?淺淺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丸井,有瞥了瞥和他同樣差不多表情的切原赤也。仁王順著淺淺的視線轉頭,另一隻手臂一伸同樣把切原赤也也勾了過來,咧著嘴說:“噗哩,赤也、文太,你們陪我去廁所交流下感情!”
說著拖著兩人的脖子把人拽走了,淺淺目送著幾人遠去,然後又瞅了瞅最後追過去的人,嘴角抽了抽,“幸村,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真田也需要一起跟去交流一下感情麼?”
“嗬嗬,彆管他們。”幸村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拉住淺淺就朝另一邊走,“他們是吃多了,需要消消食。毛利桑他們都已經等半天了,我們快過去吧,鈴木財團家的豪華遊輪我還沒做過呢。”
“是啊是啊,”柳生幾步追了上來走在淺淺身側,“聽說那顆回憶之卵會一起帶回東京,淺淺能和鈴木會長說說,讓我們再看一眼麼?”
“據說基德那家夥一般隻偷寶石之類的東西,”柳蓮二跟著插口,“這次卻來偷這個和寶石不想關的蛋,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為什麼你們一晚上過去全部變的積極起來了?淺淺挑了挑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白馬探,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跟著一行人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