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氣息隱隱的傳入鼻端,淺淺做夢回到立海大和網球部那群人一起吃飯,正吃的開心的時候樹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下起了毛毛蟲雨,所有人立刻倉皇閃躲全文。淺淺一邊跑一邊撥去落在自己頭上臉上的蟲子。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撥的越勤,那蟲子反而像是和自己的臉對上了一樣,轉往臉上粘去。
“有完沒完?”懊惱不已的詛咒了一句,淺淺捂著臉翻了個身,卻正好閃過了背靠的樹猛地仰倒在草地上,哼哼著張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捏著根草在一旁笑的白馬探。
“你倒是在哪裡都能睡得著,”丟開手裡的草,白馬探彎腰坐在了淺淺旁邊,“果然不愧是冰帝學院呐,風景不錯。”
“你不是在跟人家吃飯麼,”淺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也沒起身直接頭枕雙手的看向藍天,“乾什麼又專門跑這裡來欺負我?”
“哼哼,”白馬探聞言輕笑了兩聲,伸手撥拉了腳邊的草地,半響才輕歎了一聲,“小時候的事情,我以為你都忘了。”
“那些罄竹難書的血淚史,怎麼可能忘得掉?”淺淺嘴角一扯,哼哼著開口,“話說,你來這裡湊什麼熱鬨?”
“隻是想來了而已,”白馬探輕描淡寫的說,學著淺淺躺在草地上看天,“既然來冰帝了,正好住我家去吧,離得也近,不用你每天騎自行車東京神奈川來回跑。”
“乾什麼,”淺淺用腳把人往遠處推了推,“這還不夠,還要專門送上門去給你欺負麼,不去!”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淺淺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嘴角無意識的勾起,爬起身來就準備去接電話,卻聽見白馬探略帶沉悶的聲音。
“時間真的不留情呢,”他說,“那些記憶就好像昨天一樣,有點懷念了。”
“啊?懷念被我咬麼?”淺淺嘲笑味十足的接了一句,可是說完嘴角卻一點點的落了下來,“也是,就好像昨天一樣。我終於瘦了下來然後記下了不少東西,終於可以把你踩在腳底了,可是...卻再也沒人會給我們做知識問答,然後喂我蛋糕了.....”
手機鈴聲還在響個不停,淺淺深吸了口氣,搓了把鼻子轉身揮了揮手,“我先走了,你自個睡覺吧。”
“乾什麼呢,怎麼不接電話啊?喂喂,你不是吧,人走茶涼啊,電話也不接。”走出好大一截距離,剛接通電話,仁王嬉皮的聲音就立刻傳了過來,“虧我們吃中午飯還心心念念惦記著你呢,你太過分了喂!”
眼淚不知怎麼就流了下來,經過揚起的唇角帶起澀澀的味道,淺淺笑著開口,“哪有,我很可憐呐。沒人陪我吃飯,冰帝大的連食堂也找不到,沒辦法隻能餓著肚子睡覺。剛夢到和你們一起吃東西呢,就被電話吵醒了。”
電話那頭忽然靜默了幾秒,似乎是開著擴音鍵,於是很快傳來丸井氣憤不已的大叫:“慈郎那小子呢,肯定又是跑什麼地方睡覺了,打電話也不接是吧?好哇,我都專門提醒過他了,居然還敢這樣,等本天才今天下午就去教訓他。”
淺淺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聽見仁王嘖嘖的歎息聲,“噗哩,有鼻音呐。我說你不是太想我們,以至於一個人在那邊可憐兮兮的哭鼻子吧?”
“需要我們去安慰一下你麼?”柳生一本正經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帶點麵巾紙做禮品好了。”
“喂喂,你們幻聽了吧?”淺淺抹了把眼睛,有力無氣的哼哼,“說的好像是準備來探監一樣,我說你們還能想點其它更有創意的禮物嗎?”
“有啊,”柳蓮二平板的聲音冷淡無比的陳述,“保證你見了會大吃一驚。”
“什麼?”淺淺心底忽的毛了一下,“你們乾了什麼?”
“誒,”仁王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淺淺呀,你開學典禮出了那麼大的狀況也就算了,還不參加學生會會議,最後居然不辭而彆,真田為了罰你檢討專門去冰帝逮你了呢。”
“騙人吧!?”淺淺嚇了一跳,“不用這麼認真的吧?”
“誰知道呢,”柳生乾咳了一聲接口,“我們先掛了啊,這會真田說不準已經到了冰帝,給你打電話呢。你可彆讓他知道是我們漏的口風啊。”
淺淺挑眉望向被掛斷的手機,無意識的輕笑出聲。這群人還真會編,真田倒也蠻配合居然一句話也不說,不過說起來倒是蠻想他的,至少真田當同桌的時候,倒黴的都不是自己。
正想著,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淺淺望著來電顯示上真田的名字,眼角不自覺的抖了抖。接通電話,條件反射的就是一句,“真田,我好想你啊。”
電話那頭長時間的沉默,良久才傳來真田難得稱得上柔和的聲音,“是嗎,那我在冰帝校門口,你出來吧。”
這是開玩笑的吧?淺淺啞口無言,半響張口結舌的冒了一句,“喂,我說你不是真的專程追到冰帝來了吧?”
“快點出來。”真田說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等你。”
再一次盯著被掛的手機挑眉,淺淺站在原地默了許久才抬腳離開,在校園裡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校門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真田一手拎著什麼背靠著冰帝那華麗的大門石壁閉目養神。
磨嘰著不知道是不是要過去,真田卻似乎感應到什麼睜開了眼睛,衝著淺淺走了過來,隨手將手裡的蛋糕盒遞過去,問:“怎麼這麼慢?”
“迷路了,”淺淺眨眨眼睛,接過蛋糕盒咂咂嘴,“真田,你專程來...看望我的?”
真田走在前麵,肯定的說了一句:“不是。”
不會真的專程罰我寫檢討的吧?淺淺嘴角抽了抽,卻聽真田接著說:“是馬拉鬆校際聯賽的事,各個學校的學生會負責人要來冰帝碰個頭,商討一下地段和賽程表。”
“麻煩你一次把話說完啊,”淺淺籲了口氣,掏出蛋糕大口吃著,幾步追了上去,“就是說沒我的事了吧,那我先撤了。”
“你往哪兒跑?”真田斜瞥了淺淺一眼,一句話就把人釘在原地,“你不是學生會代理會長?”
“我隻是擺設好不好,不是有你嗎?”淺淺被噎了一下,回神急忙擺手,“再說聯賽什麼的,我一點也不知道啊。”
“哼,”真田冷哼了一聲,涼颼颼的說:“那天是誰豪氣乾雲的逃了學生會的會議?”
淺淺舔了舔唇上沾著的奶油沉默,害怕再說下去真的被罰,於是很自覺的一路跟著真田往前走。真田似乎對冰帝很熟悉,很順暢的就來到了一間頗顯豪華的會議室,淺淺跟在身後進去時,裡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但卻都是男生,就自己一個女生,陽盛陰衰到極致的典型最新章節。
房間裡麵彌漫著一股濃鬱的玫瑰香氣,淺淺掃了一圈,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開會的長桌中間擺著的紅玫瑰,第二眼跟著就看到坐在首位上,被玫瑰花遮擋住跡部景吾。
“嗯,真田,你終於來了。”跡部已經等的有點不耐煩了,見到真田還有些不滿,結果轉目掃見跟進來的淺淺,眉角立刻跳了跳,“你這不華麗的女人怎麼也來了?”
“手塚,你也在啊?”淺淺意外的看見了手塚的身影,正和對方點頭招呼,忽然聽到跡部的話,臉色立時黑了黑,“我是立海大的代理會長,怎麼不能來啊?”
跡部似笑非笑的看了淺淺一秒,卻對著真田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才清了清嗓子開口,“既然人都全了,那就開會吧。”
為什麼在座的人都是平級的關係,可跡部大爺的語氣神態卻像是高人一等?淺淺心底腹誹著,聽著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例行公事般的討論,說實話也有點懷疑真田為什麼會叫自己來,他們討論的東西自己也聽不太懂,而且明明事情他一個人也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