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的暗殺行動,表麵上似乎是以水無憐奈在刺殺途中遭遇意外而落下帷幕全文。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日本的各大媒體就鋪天蓋地的報道著關於組織的刺殺對象,原本最有望成為新一任首相的土門康輝,因其父20年前的不倫嫌疑不得不退出參選的新聞。看著那些新聞報道,淺淺腦海裡卻在不斷徘徊著在冰帝音樂教師偷聽到的那通電話,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人在電話裡對Gin成竹在胸的說‘等著看第二天的新聞’之類的話。
如果一個組織的勢力到了能操縱一個國家政治走向的程度,那麼其背後牽扯的背景又該是多麼龐大?這些將來可能要麵對的東西,想想都不自覺的心裡發寒,甚至有一種無助的渺茫感。而與此同時,白馬探也帶來一個消息,James的特成班裡也突然少了一個平常沒什麼存在感的同學。
大野昌彥,很普通的名字。看著手裡的資料,淺淺對這個名字的印象淡的幾乎和人對不上號。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大概都不會記起班裡居然有這樣一個人。可是就是這個大野,在白馬探的調查資料中顯示,卻早已經在一個月前突然出了國,因為走的匆忙加上不是東京地區的人,所以學校和周圍相熟的朋友隻知道他來參加特成班,卻沒人知道他早已經出國。
“綁架你的應該和假扮大野的是一個人,我查到有問題的時候,隻在他東京的住所看到他特意留在桌麵上的bourbon酒標簽。”醫院的天台上,白馬探撩了撩被風吹亂的劉海,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起伏,“等打電話給你,已經遲了。一聽你的電話是那個幸村接的,我就知道你出事了。如果我再早一點點查到的話...”
“沒用的,既然特意留了標簽在桌子上,說明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柯南頭枕雙手的靠在天台的防護網上,聞言直接出聲打斷了白馬的話,“恐怕是故意引你去查他的,但是奇怪呢,如果懷疑淺淺的身份的話,又為什麼不殺了淺淺呢?”
淺淺無聲的點了點頭,這一點自己也想不明白,還有那人趁自己神誌不清之時問的問題,不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倒像是在懷疑赤井秀一到底有什麼圖謀!想到這裡,淺淺的視線轉向一上天台就點了根煙,沉默站在唯一通往天台的門旁的赤井秀一,然後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我說,我怎麼覺得全是陰謀呢?”強忍著舌頭傳來的刺痛,淺淺低啞著聲音嘶嘶出聲,“赤井大叔你突然跑去冰帝接我,然後又告訴我白馬探的事情,應該就是預料到我會跑會學校找白馬探求證吧?既然那個白癡藤原都能偷拍到我上你車子的照片,那bourbon也一定會知道,再聯係一下我把白馬堵進....裡的事情,他大概就會懷疑我、白馬探和你之間的關係,想到會不會是你有什麼行動。所以才會放出點線索把白馬探引開,然後綁架我想問清楚吧?喂喂,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柯南的鏡片突然閃了一下光,“土門康輝刺殺事件裡,你讓Gin他們以為是FBI利用了毛利大叔,安裝了那個竊聽器。大概你也想讓那個bourbon以為白馬和淺淺是被你利用,掌握了組織的的消息,把組織的目光轉移到自己身上吧,大叔。”
“誰知道呢,”赤井秀一抬頭掃了淺淺和柯南一眼,嘴角還是那抹有些冷然的弧度,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不過,能不能彆叫我大叔?”
淺淺和柯南一齊默了默,等了一會不見赤井秀一說什麼,淺淺頓時歎了口氣,嘶嘶的吸著冷氣緩解舌頭的疼痛,然後擺了擺手開口,“嘛嘛,我是猜不透你到底在盤算什麼?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有人還欠我一個解釋,”說著,轉向一旁沉默的白馬探,“之前突然消失了幾天,回來又遇見這樣的事,我都忘了問你。你一個人跑去調查,萬一出了事,我可賠不起白馬爺爺一個一模一樣的孫子!”
“解釋?”白馬探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指男廁所事件?你是笨蛋麼,居然自己把自己的舌頭咬成這樣,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淺淺臉色頓黑,一時激動忘了舌頭,結果話還沒說出來,先被舌頭上的猝然激起的疼痛刺激的捂著嘴□起來。白馬探看見,眉頭立刻皺到了一起,神情間帶著些隱痛,可是語氣卻絲毫感覺不出來,“誰說我是一個人?想要調查組織的人可不止我們而已。你以為FBI的人為什麼在沒有獲得日本的許可下,還能夠秘密調用各方配合,封鎖大橋什麼的輕而易舉?你以為知道了組織的存在,我爺爺不會查的嗎?”
“的確,”赤井秀一掃了怔愣的淺淺一眼,好像事不關己一樣點了點頭,“白馬警視總監幫了不少忙。”
淺淺眨了眨眼睛,木然的看向赤井秀一,白馬探卻又接著說:“還有,你從赤井秀一那裡聽來的所謂組織的抹殺,不過是和之前組織想要阻擊毛利偵探一樣,隻可惜我運氣沒有他好。說起來,那次多虧了工藤先生幫忙呢。”
工藤先生?怎麼又跟柯南牽上關係了?淺淺一頭霧水的轉頭看過去,卻正對上柯南鄙視的表情,聽他說:“白癡嗎你是!兒子突然從高中生變成了小學生,做父母的怎麼會心安理得的在國外逍遙!組織的勢力既然遍布西方和日本,想要鏟除它,當然要首尾兼顧,這是我老爸說的。白馬在國外有我老爸幫著,比你安全多了。”
原來赤井秀一說話也有水分,原來都是我腦子不夠使麼?淺淺默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想到父母這個詞,頭一次沒有在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父母那穿著白色研究服的模糊身影,而是想起了切原純子。就在前幾天,切原純子從赤也那家夥那裡得知自己感冒發燒,甚至暈過去的消息,馬上直衝到醫院,硬是強製自己住院住到病好為止,還一日三餐不落的送吃的東西過來,根本不容拒絕。那些連陪同的切原赤也都聽的有些不耐煩的嘮叨,卻讓淺淺心頭暖的發塞發堵,手足無措。
“我說,”耳邊突然傳來柯南的聲音,淺淺瞬間從思緒裡回神,轉頭就看到柯南吊著半月眼,戲謔般的開口:“擔心彆人之前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是不是應該多曬曬太陽,讓燦爛的陽光融化一下你積攢在內心深處的負麵情緒啊?”
淺淺眉梢跳了跳,卻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隻是懶洋洋的隨口附和,“了解了解,我這就去擁抱我的太陽,再見。”說罷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背對著幾人揮了揮手,抬腳離開。
看了看時間,想起真田他們說下午要來,於是轉身朝幸村的病房走去。推開房門,房間裡擠著一堆正在吃蘋果的小蘿卜頭,幸村上衣被灑了水正在換衣服。淺淺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誰料那群邊吃還邊嚷嚷著‘哥哥削的蘋果真好吃’的小鬼頭們卻全部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一個個的連吃都忘了,隻是睜大了眼睛在淺淺和幸村之間來回亂瞄。
這是什麼狀況?淺淺嘴角微抽,默了幾秒後鼓起了個笑臉,彎腰問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阿拉,你們在看什麼?姐姐臉上長花了嗎?”
幾個小鬼頭馬上搖頭,淺淺歎了口氣直起身來,正好看見幸村穿好了衣服隻好,專門的拉了拉衣領。就是那麼一瞬間,從淺淺站的位置看過去,很清楚的就能看到幸村鎖骨處的一點紫紅色。淺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後才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睛,吃驚不已的張大了嘴!
“嗬嗬,”幸村轉頭看到淺淺的樣子,整理衣襟的手立時一頓,連帶著臉上的笑意也變了變,微垂了頭貌似很隨意的問:“之前不小心被馬蜂蟄了一下,淺淺,你怎麼那副表情?”
馬蜂?!那分明是吻痕吧?淺淺閉上嘴巴,一時半會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於是摸了摸鼻頭,沉默下來。見氣氛開始逐漸詭異,這才僵硬的開口,“是嗎?嗬嗬,那沒事吧,嚴不嚴重?我記得被馬蜂蟄了要用蒜擦一擦才好,要不要我幫你找點來?”
幸村已經坐在床邊削起了蘋果,聞言滯了一下,忽然抬頭柔柔一笑,開口隱隱的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淺淺這麼好心啊!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你把那隻馬蜂抓來給我吧TXT下載。”
淺淺對幸村那種仿佛帶著無限風情的笑容表示壓力很大,頓時就覺得後背發涼,本能的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可是有對之前發燒昏沉時自己做的事毫無印象,於是更加的惶然起來。眼尖幸村聽不到回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讓心底發毛,不禁忙不迭的點頭,純粹順勢慣性的回答:“好好,我明天就去捅了醫院所有的馬蜂窩,然後抓了那隻蜇你的馬蜂,交給你處置!”
幸村聞言臉上的笑容又燦爛的不少,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嗬嗬,那淺淺要說話算話才行。”說完,又低下頭認真削起了蘋果。
淺淺微鬆了半口氣,以為事情總算揭過去了,於是跟著坐到床邊拿了個蘋果啃起來。剛啃了兩口,耳朵裡忽然傳來兩個小屁孩的悄悄話,頓時被蘋果噎得半死。
“幸村哥哥和這個奇怪姐姐在說什麼,”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儘量的壓低了聲音,可是音量依舊可以讓病房裡的人都聽到,“我怎麼聽不懂?什麼馬蜂?”
“是啊是啊,我也聽不懂。”另一個低低的聲音說:“明明幸村哥哥脖子上的傷是哪個奇怪姐姐啃的,跟馬蜂有什麼關係?”
淺淺頓覺一陣氣血上湧,臉上的溫度驟升,咳嗆不止的情況下,連舌頭也受了影響,嘴裡馬上就彌漫起了腥甜的味道。可是一時還完全顧不上這個,淺淺邊咳邊說:“小孩子彆胡說,什麼啃啊?!”
“就是,我們都看見了。”紮羊角辮的小女孩馬上不滿的駁斥,“那天姐姐好奇怪,一進門就抱住幸村哥哥啃了一口,我還看見幸村哥哥發抖了呢,一定很疼!”
氣氛一陣靜默,淺淺滿臉抽搐半響無語,瞪著手裡咬了一口的蘋果看了好久。小孩子們應該不會說謊,那麼幸村脖子裡的紫紅真是自己乾的?可是淺淺實在想象不來他們說的那個場景,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乾不出那種抱住就啃的急色事情來!
“先喝點水漱漱口。”幸村輕淡的聲音傳進耳朵,淺淺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心虛的不敢去看對方的臉色,隻是閃爍著目光接過水杯,低垂著腦袋小口小口的抿起來。
幸村輕笑了一聲,轉身去哄那群小鬼頭,可是那群小鬼頭個個人小鬼大的不肯離開,紛紛表示擔心他們走了之後幸村又被咬脖子之類的問題,聽的淺淺額角青筋直跳。等幸村好不容易費力把人哄走,淺淺的臉色已經用黑線不足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