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以前一直以為隱藏自己,要比你和工藤這樣不顧一切的追查真相還需要勇氣,但是...”灰原哀說著轉過身來,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步美說的對,通過改變名字和住址變為另一個人的話,或許真的可以安全些。但那樣會變得不斷地重複同一件事,擔心受怕地生活。如果自己的藏身之處被發現的話,又要再度地變為另一個人,永遠地循環下去..所以我想,有時是不是還是不要逃避比較好?”
“步美?”腦海裡一個很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容貌冒了出來,淺淺頓時一臉無語,“喂,這話怎麼看也不像那個6、7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吧?”
“不要小看小孩子哦,有時候,隻有心靈純淨的小孩子才能說出這麼簡單又直接的話。”灰原看了淺淺一眼,轉身繼續開始敲打鍵盤,“年齡越大,有些事情反而看的不如小孩子清楚。”
淺淺嘴角抽了抽,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我說灰原,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在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呢?”
被灰原毫不留情的從實驗室裡趕出來,阿笠博士已經在客廳的桌子上堆滿了他的發明,淺淺拖著腳步走過去,馬上聽到阿笠博士說:“看,這些都是我最近的發明,隻是有些好像不太完善。你來看看,喜歡的可以送你哦。”
正在電腦上不知道看什麼的柯南聞言立刻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博士,那應該不是‘不完善’三個字概括的了的吧,是根本不能用好不好?”
阿笠博士乾笑,淺淺隨手在一堆千奇百怪的發明裡翻了半天,翻出幾個擴音紐扣,覺得好奇於是順手揣進自己兜裡。又翻了一會,然後意外的拎出一把黑色的槍來,來回的翻看的幾遍,果然和真的一模一樣。轉身朝著遠處扣動扳機,砰的一聲,一束色彩豔麗的玫瑰花從槍口冒了出來,“哈,這個仿真槍我喜歡。博士,這個送給我好不好?”
“可以,反正放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阿笠博士有些疑惑,“隻是,你要這個乾什麼?”
“這個嘛,”淺淺笑嘻嘻的收好槍,轉頭故作深沉的回答,“秘密。”
“嚇唬人之類的吧?”柯南極為鄙視的揭底,“要不然還能有什麼用?”
“我說柯南,你是不是被這把槍嚇過?”淺淺撇撇嘴,走過去看了看柯南正在瀏覽的網頁,“你在找什麼?”
“果然網絡上所有的相關信息都被刪除了,”柯南說著,順手遞過來一張照片,“你不覺得有些可疑嗎?”
照片上的背景是大阪的通天閣,不過看起來像是老早以前了。淺淺正想問看什麼,卻忽然發現隱在照片人群中一張很熟悉的臉。懷裡抱著便利店的袋子,看起來很年輕,“喂,這個..是水無憐奈?”
“還不能確定,這個照片前兩天不知道被誰放到網上,有人找電視台求證之後,刊登這張照片的網頁很快就被刪除了。”柯南說著,從電腦椅上跳下來,“這也太可疑了吧?”
“啊,大阪的話,打電話叫服部幫忙先查一下好了。”淺淺眯了眯眼睛,“不過說起水無憐奈,我突然想到一個人。”
“本堂瑛佑麼?”柯南極有默契的報出名字,“那個家夥也十分可疑,之前讓我和叔叔卷入一樁案件,讓我們和那個少年見麵的就是這個本堂瑛佑。但是該怎麼說,這個人,總之就是行為非常奇怪。”
“那個少年?”淺淺莫名,“誰?”
“目睹了水無憐奈摩托車事故的少年,而且聽他說,他家出事之前,曾有一個一身黑色的外國女人詳細問過他關於車禍的事情,臨走前還故作神秘的說了一句話‘A women makes a women momen ’。”
淺淺倏然一驚,“Vermouth?!那少年呢?”
“還在FBI的秘密保護下,不過那個少年應該在組織感興趣的目標內,要滅口的話一見麵就做了。”柯南說著看了淺淺一眼,“你怎麼看本堂瑛佑?”
“他麼,雖然好多事情有點巧,但是,”淺淺低頭想了想,“我覺得本堂瑛佑這家夥應該是衝著水無憐奈去的沒錯,隻是應該和組織沒有什麼關係才對。”
“你怎麼說的這麼肯定?”
“啊,直覺。”淺淺皺眉,想了想又肯定的回答,“女人的直覺。組織的人有一種天生的陰暗氣息,一般人是裝不出來的。這個本堂瑛佑即天然又單純,組織裡應該沒有這種人才對。”
“我說你,”柯南聞言重心不穩的晃了一下,掃了眼灰原哀的實驗室說,“你也是女人的直覺,那家夥也是女人的直覺,女人的直覺什麼時候比狗鼻子還靈了?”
“你是嫉妒你沒有吧?”淺淺哼了一聲,抬指衝著照片上水無憐奈的頭像彈了一下,“你不覺得本堂瑛佑和水無憐奈很像麼,尤其是眼神。”
“或許這兩人有什麼血緣關係吧?”柯南蹙了下眉,“但是以組織的本事,除掉真正的水無憐奈,然後找人改頭換麵冒充安□電視台也不是不可能。嘛,想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等明天服部來了,叫他去查查就知道了。”
“如果那樣不是更奇怪嗎?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滅口了本堂瑛佑,以組織的作風,不會留下這樣的紕漏吧?我總覺得有些問題...”淺淺想著不禁皺眉,“算了,還是讓服部先調查一下再說吧。不過打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至於專門跑到東京來麼,服部他很閒?”
“我怎麼知道,我原本也打算打電話說的,可那家夥一聽我有事找他,就激動一口說要來,我有什麼辦法?”柯南吊著死魚眼,根本不認為要人專門跑一趟有什麼問題,“那家夥精力旺盛的很,沒關係沒關係。”
淺淺汗顏,低頭又看了看那張照片,“之前赤井秀一說組織查到水無憐奈重傷住院的消息隻是遲早而已,我還想應該沒這麼快。嘛,現在一看,大概...”
“估計暴露的也隻有這麼多,”柯南打斷淺淺的話,垂了垂視線引起鏡片一陣反光,“到底被送到哪裡的什麼醫院,他們還不知道。而且這件事,我已經告訴了FBI的茱蒂老師,FBI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被組織掌握行蹤。”
‘還不如乾脆把水無憐奈作為引那些家夥上鉤的最好誘餌’,赤井的話不期然的出現在腦海,淺淺呼吸一頓。想起赤井似乎隱隱暗示過FBI裡可能有組織人潛伏,心情一下子就焦躁起來,覺察到柯南詫異的眼神時才深吸了口氣收斂心情,“幸村的手術不能再拖,已經轉院到了水無憐奈所在的醫院。呐,柯南,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脆弱到經不起身邊無論什麼人出事了,要是萬一出現什麼事.....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知道那所醫院暗流湧動還要裝作不知道!”
“幸村?”柯南一愣,“哦,那個長的比女生還美的網球部長啊?沒關係,那所醫院肯定早就已經布滿了FBI暗線,不會出事的。你是關心則亂,最近還是少去探望病人的好,組織既然已經知道水無憐奈住院,那肯定會有人在各大醫院調查,你要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就....”
“我知道!”淺淺咬牙,“所以自從幸村轉院後我就沒去探望過一次,連電話也沒打過。不知怎麼,我就是覺得自己很卑鄙呢,工藤。”
要是真如赤井所說用水無憐奈做誘餌,而組織不顧一切直接在醫院製造一場意外事故,企圖叫水無憐奈就此消失呢?或者要是FBI裡真像赤井秀一猜測的那樣,有組織的人潛伏呢?誰能保證到時候不會牽扯到不相乾的人?這些事情一旦想開,就會有一種沉重的負罪感,如鯁在喉,卻偏偏吐不出來。
“你想太多了,不管怎麼樣,那個幸村的手術不是勢在必行的嗎?”柯南有些擔憂的望了眼淺淺,“這不是你能控製得了的,再說醫院的病人也不止幸村一個,FBI怎麼可能沒相應的安全措施?除此之外,我不認為組織會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搞什麼大動作。”
淺淺勉強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但就是...”
“如果是蘭處在這種狀況的話,大概我.....”柯南想了想,隨即沉默,過了好一會忽然轉移了話題,“不過淺淺,你再這樣繼續往自己身上背壓力,小心有一天崩潰哦。”
“多謝提醒。”淺淺有力無氣的瞥了柯南一眼,“我啊,身邊不幸的事情已經太多了,所以不想再看到哪怕是一點點的不幸,這種心情....至於壓力,完全不用擔心,天天和那群熱血的網球笨蛋們在一起,多少壓力都被消磨沒了。”
“我說你到底有多沒心沒肺啊,”柯南一頭黑線,“擔心你簡直就是多餘。”
“那還真是抱歉了,”淺淺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啊,已經這時間了,我要走了。”
“但是已經很晚了,”阿笠博士看了看窗外,“不如...”
“不用了,博士還擔心我會出事麼?”淺淺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回去會打電話報平安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淺淺你畢竟是女孩子,”阿笠博士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新一你去送送。”
淺淺看著隻有自己大腿高的柯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好幾下。剛想說話,柯南就黑著一張臉搶先開口,“你這混蛋要是敢說出來,我絕對殺了你哦,絕對!”
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淺淺忍不住扭頭咳了幾聲,這才對阿笠博士說,“還是算了吧。”說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於是急忙趕在柯南舉起麻醉手表之前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