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關鍵時候,手機總是打不通呢?急躁難安的劈手甩開手機,過了不到一秒又彎腰撿了起來,淺淺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撥通了突然閃現在腦海裡的電話號碼。接通的瞬間,淺淺猛地鬆了口氣,忽然就堅持不下去的哭出聲來,“白馬,救救我!”
電話那頭靜了不到半秒,緊跟著就響起桌椅被撞到的劈裡啪啦巨響,白馬探的聲音就在這種背景下,略顯急促卻十分清楚的傳了過來,“你在哪裡?受傷了?嚴重嗎?我這就趕過去,等著我!”
淺淺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造成了什麼誤會,急忙說道:“抱歉,我沒事,我正在趕回去。烏鴉正在覓食,但是美保的電話打不通,白馬,我...”
手機突然滴滴的兩聲,提示有一通來電打了進來,白馬的聲音頓時變得不怎麼清楚。淺淺皺了下眉,下意識的去看來電顯示,沒想到山村在旁邊瞄了一眼,立時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動作一反常態的迅速接通。
“是!我是群馬縣警部山村操!...我知道了...是!我明白了,我會立刻趕往東京都警視廳!”
等淺淺再次奪回手機時,白馬的通話已經被掛斷了。等不及重播,手機已經嘟嘟的提示著沒電,想再撥也撥不過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看了山村幾秒,淺淺瘋了一般在車上到處翻找車載充電器,卻連一根毛也沒看到。
“如果你要找充電器的話,沒有。”躲躲閃閃的偷瞄了一眼臉色青黑的淺淺,山村一邊小聲嘀咕著,“本來就沒電了,也不怪我。”一邊轉移話題,“現場鑒定已經出來了,死者刹車有被動手腳的痕跡,是謀殺案!而且,死者的身份...啊,我的手機,你乾什麼?!”
淺淺充耳不聞,直接摳出手機電池使勁捏了捏,沒什麼效果索性丟在腳底下,狠踩了幾腳這才又重新裝了回去。開機,電量顯示裡終於有了一格電量,淺淺籲了口氣,猶豫了幾秒,再次撥打美保的手機。
滴滴的提示音後,是機械的女聲說著用戶正在通話中。開什麼玩笑!自己已經提示了烏鴉,白馬肯定會知道自己指的是什麼,可是就算如此,要找人也需要時間吧!淺淺抓著頭發想了想,皺眉看了眼虛閃的電量,轉而飛快的撥通了柳的手機。
“終於接通了!”淺淺差點激動的站起來,急忙捧著電話問:“是我!柳,美保呢?”
“淺淺?”電話那頭先是詫異的叫了一聲,很快就傳來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問話,“你在哪裡?出什麼事了?...”
“好了!”淺淺急忙打斷,直接問:“先告訴我美保呢?跟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藤本似乎接到她父親同事的電話,說她父親采訪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送回家休息了。藤本聽了,急匆匆的就離開了,沒跟我們一起回醫院,已經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淺淺,發生了什麼事嗎?”
藤本父親的同事?暈倒,送回家?淺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嘴唇抖了幾下才勉強發出聲音,“沒事。你們就呆在醫院,就算有人以我的或者美保的名義打電話,也哪兒都不要去,先報警!”
說完正要掛電話,忽然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大聲的叫了一聲:“淺淺!”
遲疑的將手機放回耳邊,電話那頭柳的聲音聽上去嚴肅,“真田還正在拚搏,幸村也是!所以不管你在乾什麼,好好的回來!我們都在這裡等著你,知道了嗎?”
淺淺張了張嘴,卻還什麼都來不及說,手機直接嘟的一聲,徹底黑了屏。山村這時才終於瞅到機會,奪回自己的手機,開始碎碎念著心疼自己被報廢了的手機電池。淺淺低垂著視線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一下,看向窗外。景色已經開始變得熟悉,如果想要在美保回家之前把人攔住的話,就必須要走捷徑了呢。
想了想路該怎麼走,淺淺彎腰打開鞋底的滑輪,遲疑了一下開口:“山村警部,多謝。你想知道線索的話,隻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師傅就會告訴你的。順便幫我和柯南說一聲,烏鴉出動了,謝謝。”
“喂!你...”
不等山村說完,淺淺直接打開車門,從飛馳的車子裡跳了出去。無視身後山村的驚呼,隻是落腳不穩的晃了幾下,然後飛快的咻的一聲消失,隻留下一團灰塵,還有目瞪口呆的山村一個人發愣。
冒充藤本父親同事給美保打電話的,除了組織的人以外不作他想。所謂暈倒了被送回家,恐怕隻是為了讓美保趕快回家的借口,組織的人說不定正在家裡等著美保主動送上門去呢!淺淺恨恨的咬唇,不妨腳下太陽能一個不繼,頓時踉蹌了幾下,差點一頭栽倒。穩住腳步抬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太陽都已經快要落山了。
路上的影子被拖的老長,晃來晃去搞得人心神不寧。淺淺深吸了口氣,收回鞋底的滑輪,看了眼美保家所在的高檔住宅區,又看了看自己穿著的山村的西裝,額角一跳。偷眼打量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自己,馬上溜進垃圾箱旁邊的暗巷,從收垃圾的三輪車上扒拉了件清潔工的衣服穿好,又找了頂大簷帽戴上,整了整帽簷,直到擋住了大半張臉,這才拎了把掃帚和簸箕,一邊沿路不時的掃幾下,一邊不動聲色的接近藤本家。
組織的人或許就在附近,可是卻不知道美保有沒有回家?淺淺一邊在藤本家附近打掃衛生,一邊琢磨著該怎麼辦。不敢在一個地方多停留,淺淺左右瞄了瞄,拎著一簸箕垃圾朝藤本家門口的垃圾箱走去。
“喂!乾什麼的?這裡可是私人地方,現在還不到清掃垃圾的時間吧。”
噩夢中重複過無數次的聲音突然傳進耳朵,淺淺整個人一僵,下意識拉了拉頭上的帽簷,這才看向開門出來,站在門簷陰影下,幾乎和暗色融在一起的Vodka,刻意放粗了聲音,佯作抱歉的鞠躬,“抱歉抱歉,我新來的,沒清楚交接班時間。”
Vodka似乎是想說什麼,卻突然頓住,然後看也沒看淺淺一眼,直接轉身一邊進屋一邊說,“沒什麼,大哥!那女孩還沒回來,剛才隻是個搞不清楚時間的清潔工...”
大哥?Gin嗎?!Vodka的聲音被關上的門徹底阻隔,淺淺卻一下子睜大眼睛,渾身止不住的發抖。也顧不上什麼垃圾,拎著手裡的東西轉身就躲進了離自己最近的暗巷。果然,淺淺剛躲進暗巷不到十秒,藤本家的大門突然被再次打開,Vodka站在門口飛快的掃了眼四周,然後一邊通過耳機線說著什麼,一邊飛快的朝自己藏身的暗巷走過來。
該說幸虧開門出來的不是Gin嗎?淺淺迅速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抓過的掃帚和簸箕,抹去指紋,然後隨手脫下衣服,丟進垃圾箱。聽Vodka的話,美保應該還沒回來,希望白馬已經找到了她!一邊迅速的走進小巷深處,想去另一條街道,借機脫身;一邊暗暗祈禱,可惜事情卻總是事與願違,淺淺剛走到小巷口,還沒來得及脫身,就先看到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場景。
住宅區並不算很寬的車道上,除了偶爾能看見幾個拎著菜籃的主婦外,幾乎沒什麼人。路的一頭,藤本美保一邊接電話一邊急匆匆的趕路的身影分外顯眼;而另一頭,黑色的保時捷正緩緩開動著,似乎正在等著什麼。再加上被堵在巷口的自己,還有身後馬上就要追上來的Vodka,淺淺頓時呼吸凝滯,幾乎血液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