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化學老師辦公室出來,丸井第一個急匆匆的迎上來問:“怎麼樣怎麼樣,老師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淺淺一臉的萎靡,想起之前化學老師那種像看未來的恐怖分子一樣的目光,嘴角頓時有點抽,“老師說我以後哪怕不來上他的化學課都沒問題,但是務必要離實驗室遠一點。”
話音剛落,身邊立時就響起了忍俊不禁的噴笑聲。淺淺耷拉著的眼皮一抽,臉色瞬間就黑了個徹底。麵無表情的瞪過去,果然看到幾個不知厚道為何物的家夥掩耳盜鈴般一手掩唇的側過了臉。
“你們這群混蛋現在掩飾還有什麼意義,我已經全看到了好不好?!真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一開始就彆笑啊!真夠意思啊你們,玩粉筆炸彈玩得high的時候有你們的份,怎麼轉眼見了老師就不知道有難同當一下?”
“彆這麼上火嘛,來,消消氣消消氣。”仁王雅治一邊說,一邊以手做扇的給淺淺扇了扇風,被憤憤的一把拍開後才又接著說,“其實真不是我們不想有難同當,而是‘能用國中實驗室製造TNT炸藥’的罪名,我們就算是想承擔也有心無力啊。”
淺淺一哽,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眼見某人就要暴走,一直靠牆站著的幸村終於出聲,“說起來,都是我的原因。”
淺淺循聲回頭,視線相對,幸村忽然嗤的一笑。見狀,淺淺額角青筋立即很歡快的跳了跳,“喂!”
幸村也不解釋,隻是站直身體走上前,在淺淺疑惑的視線中伸手扶住了淺淺的臉,神情認真的擦抹起淺淺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的白灰,“抱歉,都是因為我,才害的你被老師訓斥。抱歉了呐,淺淺。”
眼角眉梢還隱隱帶著些沒散去的笑意,語氣卻含著淡淡的歉疚,嗓音低緩柔和讓人不自覺的心底發癢。臉上的肌膚和對方有些發燙的指尖不斷接觸,溫度無聲無息的迅速疊加傳遞。淺淺無意識的凝望著幸村,之前好不容易才冒起的零星火氣瞬間煙消雲散。
心臟開始毫無預兆的狠狠一跳,淺淺這才瞬間回神。不等幸村收手,就先承受不住對方仿佛包含著千言萬語的專注目光,敗退的移開了視線,狼狽的往旁邊挪了挪,“不...不用這麼認真。粉筆灰而已,我一會去洗手間洗洗就好。”不敢看幸村的表情,卻又忽然莫名的覺得無比挫敗,淺淺不由撫額呻吟,“真是的,不帶這麼使用美人計的!”
“噗哩,”離淺淺最近的仁王耳尖的聽到,嘴角立刻勾起了個詭異弧度,微眯著眼睛,宛如狐狸般拖長了聲音小聲說,“美人計啊~”
淺淺一僵,扶額的姿勢不變,然後毫不留情、無比精準的一腳狠踩在仁王腳背上,然後如願以償的聽到仁王一聲壓抑的悶哼,這才覺得心裡舒暢了一點。
周圍微妙的安靜下來,然後響起幸村微微有些異樣的聲音,“今天的事情,作為我的賠禮,放學後我請客去吃東西吧?”
“請客?”淺淺錯愕的抬頭,“真的要請客?條件隨我提麼?”
幸村挑了挑眉,“淺淺想去吃什麼?”
淺淺眨了眨眼,眼角餘光掃過四周,果然看到幾個一聽到請客就瞬間雙眼放光的家夥,甚至就連真田弦一郎都有意無意的瞄過來一眼。說起來,好像很少見幸村主動請客啊。淺淺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眉眼彎彎的開口提議:“我今早好像聽到有人提到學校附近新開的壽司店,不如去吃那裡的奢華壽司怎麼樣?隻是,說是賠禮的話,就我們兩個人去吃麼?”
“誒,怎麼這樣?”丸井頓時驚呼出聲,激動的直接衝著淺淺撲跳過去,卻在半途意外的被切原赤也攔了下來,“彆這麼小氣嘛,你們又不是要去約會,帶上我們也沒什麼的吧?呐呐,沒問題吧,淺淺?”
淺淺下意識的看向切原赤也,切原卻不自然的抓著頭發移開了視線。一旁的幸村也跟著看了眼切原赤也,又輕描淡寫的掃向丸井,微笑:“嗬嗬,奢華壽司啊。”
丸井立刻縮了縮脖子,淺淺瞥了發蔫的丸井一眼,一本正經對幸村說:“我說,這可是你主動提出要請客的,可彆心疼啊,幸村同學!”
“說的也是,我還不想被人說小氣。”幸村表情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輕輕的從丸井身上掠過,然後看向一旁的真田,“不過,價格大概會超出預期呢,真田...”
幸村的話還沒說完,真田就直接說道,“請客的話也算我一份吧,費用我和幸村一人一半。”
這麼大方?淺淺壞笑著轉向真田,“說好是幸村...”
話還沒說完,真田就已經直直的看過來,“你有問題?”
“我...”淺淺張了張嘴,可是麵對著真田那張麵無表情卻壓迫力十足的臉,不由默默黑線,“沒有。”
“那就這麼定了,”真田壓了壓帽簷,語氣平平的對著所有人說:“下午訓練結束再去吃壽司吧。”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怎麼有種畫餅充饑,有命想沒命吃的預感。”
柳蓮二的視線從筆記本上移開,淡淡的說道:“依照推算,今天下午訓練被加量的可能性是1%;訓練量被翻倍的可能性是百分之...”
“喂喂,彆發表這麼恐怖的言論啊!”丸井臉色微微發白,“這幾天的訓練已經很重了好不好,再加量的話真的會死人的!”
“沒有那麼嚴重吧,”淺淺好奇的盯著走到旁邊不知道在商量什麼的幸村和真田,“不就是被操練到爬不起來麼,到時候多吃點壽司不就全補回來了麼?”
柳生的眼鏡白芒一片,對淺淺的話隻評價了四個字,“太天真了。”
“沒錯。”仁王沒骨頭一般撐在柳生肩頭,語氣深沉的接著解釋,“這不是吃多吃少的問題,是到時候還有沒有力氣吃的問題。到時候就算有人主動把超級美味的壽司塞進我嘴裡,我恐怕都沒力氣下咽啊。”
“就是就是,”丸井深有同感的點頭,“我絕對不想這樣,Jack你倒是想想辦法?”
“彆老問我這種沒法回答的問題!我能有什麼辦法?”胡狼桑原冷汗不已,“這麼痛苦的話,不如不去吃了。”
“這怎麼行?”丸井頓時恨鐵不成鋼的跺了下腳,“就沒有既不用被操練的死去活來,又能順利狠狠吃部長和副部長一頓的辦法麼?”
“喂喂,其實你們的目標不是壽司,是幸村和真田的錢包吧?”淺淺聽得一頭黑線,“我說你們就算被虐也是自找的吧?”
“這怎麼一樣?”丸井義正言辭,“壽司是重要啦,可部長和副部長請的壽司更重要,是吧?”
仁王立時眉飛色舞的朝丸井豎了豎大拇指,“說得好!”
淺淺不由對這兩個人側目而視,“沒救了,你們!”
柳生推了下眼鏡,所有的神色都隱在反光的鏡片之下,看不分明。倒是胡狼桑原一頭的虛汗,不斷的偷瞄著幸村和真田的動靜,一副恨不得立即消失的模樣。
過了一會,柳生忽然沉吟著開口:“前幾天偶然遇到青學的乾貞治,他特彆友情提供給我一瓶乾汁。”說著很有深意的看了丸井一眼,“你要真想找什麼辦法,不妨試試這個。”
“據說青學網球部除了部長手塚國光和不二周助之外,其餘的人喝了它,1%的都會虛弱到無法參加當天的訓練,虛弱時間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一直忙著記筆記的柳蓮二突然抬頭,合上筆記本又神情複雜的看了淺淺一眼,“不過那東西還是離立海大越遠越好,尤其是淺淺。
這家夥?!淺淺心頭一跳,感覺著幾人的視線都朝著自己集中了過來,條件反射的張口就說;“這和我沒什麼關係吧?反正要操練也操練不到我頭上,我完全沒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