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實在是..來的突然,停的也隨意。淺淺抬頭望了望陰雲漸散的天空,然後無語的瞪向真田手中那把專門從冰帝借來的傘,“早知道就不借了。”欠了人情不說,還沒排上什麼用場。
“這個季節的天氣本就說不準,”真田也跟著看了眼天,“下次去冰帝的時候還回去就行。”
“還要還回去?”淺淺不怎麼情願,“沒必要吧,反正跡部大爺財大氣粗。”說完忽然看到真田的目光,頓時嘴角一抽,“好吧,還就還。反正是你借的傘,就拜托你再還回去好了。”
“還傘而已,你彆扭什麼?”真田說著奇怪的看了淺淺一眼,隨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很快就變的微妙起來,“你是因為在冰帝校門口跳了奇怪的舞蹈,所以難為情了吧?”
“喂,揭人不揭短啊!再說什麼叫奇怪的舞蹈?”淺淺瞬間炸毛,“你們這群不知國粹為何物的家夥!”
“什麼國粹?”
淺淺一滯,頓時蔫了。也是,京劇這種東西,真田他們當然不知道。見真田還在等答案,於是神情落落的擺了擺手,簡單的解釋道:“那是京劇,大概和日本的能劇差不多概念。”
“京劇和能劇?”一個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響起,“真沒想到你的興趣這麼廣泛。”
淺淺被嚇了一跳,一轉身就看見了抱著一大包東西的阿笠博士,和站在他身邊的灰原哀。
“阿笠博士?灰原?”淺淺苦笑,“你們什麼時候學會神出鬼沒的嚇人了?”
“啊拉,這樣就嚇到你們真是抱歉了。”灰原語調十分輕快,“本來還在想你出院之後,久違的校園生活過的怎麼樣呢?現在看來,似乎完全沒必要擔心。”說著,目光在真田手中的傘上停了停,忽然唇角微揚,“同打一把傘,莫非你們是在約會?”
阿笠博士聽見,忙不好意思的扯了扯灰原,小聲說:“小哀,就這麼說破不太好吧。”
“博士不是很好奇嗎?”灰原不以為意,反而打趣般看著淺淺和真田,“這種事情,當然是直接問本人了。”
被一個小姑娘調侃,真田頓覺有些尷尬,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淺淺更是無語望著灰原,滿頭黑線,“你們倆很閒麼?我們那裡看上去像是在約會?”
“是嗎?”阿笠博士打著哈哈,轉移話題道:“你們怎麼在這裡,不用上學麼?”
其實我是逃課出來的。淺淺乾笑了一聲,指著真田說:“他請假去冰帝學院有事,我隻是陪同。正好網球部最近一段時間網球消耗比較大,就想著順便去體育用品店看看。”
真田訝然的看了淺淺一眼,卻沒有說話。
灰原將真田的反應看在眼裡,然後衝著淺淺挑了下眉梢,“這樣啊。”
喂喂,你用不用這麼敏銳。淺淺暗地裡腹誹了一句,嘴上卻問道:“還說我們,灰原你不是也沒去學校嗎?”
“高年級的好像有活動要征用教室,所以我們一二年級就放假了。恰巧博士的實驗還缺點東西,就出來了。”灰原說著忽然問:“你,不會是打算去找名偵探的吧?”
淺淺一怔,急忙搖頭:“當然不是,有事打電話就行了,乾什麼還要專門跑一趟?”
灰原不置可否的直盯過來,淺淺索性裝作看不到。倒是真田看著兩人,突然說道:“我們是去前麵的米花百貨商場。”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真田沉默著拽了下帽簷遮住了視線,這才接著說道:“我們網球部的網球,基本上都是從商場的體育專櫃裡預定的。因為日美交流賽和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最近網球消耗十分厲害,所以專門去訂購。”
雖然很感激你幫忙圓場,但是真田同學你的表現也太明顯了。被你這麼像背證詞般的一說,就更沒人信了好不好?淺淺囧著一張臉,沒話找話的跟著往下說:“說起來,真田你的這頂帽子也是我從米花商場買的,限量版哦。”
說完,淺淺自己反倒愣了一下,忽然記起當時買帽子的事情。一想起某個當初就神秘兮兮,現在詐死了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家夥,就忍不住暗地裡磨了磨牙。
“米花百貨?”阿笠博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灰原,“小哀,你還記得前幾天的銀行搶劫案嗎?”
灰原還沒說話,真田倒先點了點頭,“新聞曾報道過,被劫的銀行好像就在米花商場隔壁,叫帝都銀行。”
淺淺撓了撓臉蛋,很是驚奇的看了真田一眼。這一段時間住院住的懶了不少,已經很久沒關注過新聞了,沒想到真田反而知道,還以為這家夥腦袋裡隻有網球呢。
“是啊,當時我和小哀就在外麵,看到偵探團的小鬼也被劫持在裡麵,真是嚇了一跳。幸虧有工....”忽然記起工藤的名字不能說,阿笠博士連忙止住話頭,乾笑了兩聲才又繼續,“要不是朱蒂老師也在,孩子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朱蒂老師?”淺淺愣了愣,苦笑:“還真是隨時都能碰上狀況啊,真不知道該算幸運還是倒黴了。”
“哈哈,不過那群小鬼好像都挺得意。”阿笠博士笑眯眯的點點頭,然後問真田:“不是要去米花商場麼?一起吧,正好我還差點東西沒買。”
真田應了一聲,跟著阿笠博士有一句沒一句的走在前麵。淺淺低頭看了莫名沉默的灰原,拉著人跟在後麵。也不知道灰原在想什麼,麵色越來越凝重,直看的淺淺心底發毛。
“我說灰原,你在想什麼?”走了一會,淺淺終於忍不住問:“怎麼聽到銀行搶劫案就一臉沉重的?”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和這個叫真田的少年一起,但是,你其實是來找工藤的吧?”灰原卻答非所問,語氣微帶質問:“你和名偵探先生,不會瞞了我什麼事吧?”
淺淺心頭一跳,卻麵不改色,“怎麼會?”
“朱蒂老師前不久似乎還給工藤打了電話,當時名偵探先生的表情很可疑哦。”
那是當然的吧,gin他們還沒搞定,組織就又派出了一個更厲害的,還是衝著你來的。你目前的狀況還真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就會賠進去一票人。不過,這個怎麼可能和你直說?淺淺一邊在心底苦笑,一邊不打腹稿的隨口撒謊,“啊,朱蒂姐也給我打了電話。組織最近太過安靜,不知道在籌謀什麼,fbi叫我們小心。”
“還有幾天前的銀行劫案,步美她們還說在銀行裡見到了熟人呢。是個帶著和真田少年一樣的棒球帽,右臉被燒傷的男人。”灰原表情冷淡,雙眼卻緊盯著淺淺,“步美說,那個人似乎和之前的巴士劫持案裡,跟我們坐同一趟車、眼神凶惡、戴著黑色針織帽和口罩的男人是一個人呢。”
赤井秀一?!淺淺渾身一僵,瞬間變了臉色。
“沒錯,就是這個表情。聽到步美她們這麼說,工藤當時也是這種難以置信的震驚模樣。”灰原輕哼了一聲,語氣肯定,“你們兩個,果然是有事情瞞著我。”
喂喂,怎麼可能?!雖然當時為了逼真,水無憐奈的確是對著赤井秀一的腦袋開了一槍,但我可不記得有傷到那家夥的臉?那疤是怎麼回事,後來又受傷了?還是偽裝?!至於棒球帽,自己給真田買帽子的時候,赤井秀一也的確是買了一頂一模一樣的。可是那家夥是怎麼被卷入銀行劫案的?
隻是這個人真的就是赤井麼?淺淺低著頭仔細的回憶,忽然記起當天給真田買棒球帽的時候,曾經被人暗中跟蹤監視過。雖然自己一直懷疑監視的人就是,但是之後卻再沒出現過,會不會那人也買了頂同樣的帽子?
見淺淺不說話,灰原壓低聲音繼續說:“關於在你住院期間,你和工藤以及fbi究竟在暗地裡做了什麼?反正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我吧,但是不管做了什麼,組織的尾巴都不是那麼容易抓住的。這個讓你和工藤都大驚失色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一旦被組織查到什麼線索,你和工藤要怎麼辦?”
淺淺自嘲一笑,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對上灰原指責的目光,不禁瞬間回神,急忙安撫:“沒關係,我們一定小心又小心。再說事關小命,我和柯南絕對不會輕率的。”
“對這一點,我保持懷疑。”灰原聲音不自覺的放大,“說什麼‘喜歡福爾摩斯的人沒有壞人’,然後就輕易的把自己家借給第一次見麵陌生人居住,這種家夥怎麼想都讓人難以相信吧!?”
喜歡福爾摩斯的人不是壞人,這真是一個新鮮的說法。淺淺不由無語了好一會,“我從來沒這麼說過。”
“真是難得,居然和名偵探先生有了不同的看法。”灰原諷刺般的說了一句,微微遲疑了數秒之後又問道:“衝矢昂,你認識這個人嗎?”
覺得灰原隱隱有發怒的跡象,淺淺馬上搜尋自己的記憶,然後十分迅速的給出回答:“完全不認識。”說完默了默,又問:“柯南就是把房子借給他了麼?這人什麼來頭?”
“據說是東都大學工科的研究生,原先租住在我上學路上一個叫做木馬莊的公寓。因為租住的公寓意外出了火災,所以工藤就很大方的把自家的彆墅借給他暫住。”像是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灰原語氣冷淡,“工藤倒是很放心,但是...”
怎麼聽著到處都是陷阱的感覺?先是福爾摩斯,又是木馬莊,要是等會兒再撞上白馬探那隻破鳥華生,那就真是應景了。我記得工藤家的彆墅就在阿笠博士家隔壁,柯南既然敢叫人住進去,那這個衝矢昂就應該沒可疑才對。可是,既然沒可疑,又為什麼非要用這種不靠譜的理由來搪塞灰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