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三七突然又想到一個事情:
“如果對其他人保密,那到時大家都要集體勞動的時候,這幾位老先生勞不勞動?”
沈院長想也不想回答:
“當然也要勞動,哪怕做做樣子給外人看,他們現在名義上是犯錯誤職工,不能搞特殊化,以防被人抓小辮子。”
這下林三七懂了,尺度把握了。
第二天,頂著寒風,林三七開著汽車,載著紀副院長再次來到了昌平分院,也叫首都中醫院昌平農場。
北方的冬天是真冷啊,林三七的小吉普沒有空調,等兩人下車的時候,腳都凍麻了。
分院的總務科科長楊少華已經等著了,楊科長連過年都沒有回家,一直在工地裡忙活。
“紀院長,小七,你們來了啊。”
紀副院長一邊抖著腳,一邊揮了揮手:
“走吧,彆在外麵凍著了,我們先檢查一下配套設備和房子準備好了沒?這荒效野外的,不要人沒餓死先凍死了。”
昌平分院內的建築,主要是一個“口字型”的小樓做為門診部和辦公區,不設住院部。
家屬院一共有4棟二層筒子樓,一層15戶,安排一個公共廚房和衛生間、洗浴間。
另外還有兩排平房,平房宿舍區是安排給腿腳不方便的老職工使用。
中醫院這次過來132位職工,除了林三七這種特殊情況外,其他人家都是拖兒帶女全家過來的,所以到時昌平分院的總人口數將超過500人。
整個分院區彆於其他單位的不同點是不設食堂,所有職工,包括中層乾部在內全部都要自己解決一日三餐。
畢竟事先已經說好,分院職工是不參與糧食分配的,相當於是半黑戶,隻能拿錢不能拿糧。
所以集體食堂不能辦,辦了就是占社會主義便宜,很容易被某些人抓到把柄,最後連分院都開不成。
紀副院長帶著林三七和楊少華一個房一個房看過去,看得特彆仔細。
當幾人來到平房區時,紀副院長看到屋裡的幾個火坑有點奇怪:
“這一排屋裡咋都有火坑啊?少華,你這是唱得是哪出戲啊?我可告訴你,我們領導乾部不能搞特殊化。”
楊少華一聽就趕緊喊冤:
“紀院長,您可冤枉我了,這事可是小七委托我辦的,他說有特殊用處。”
林三七壓低聲音在紀副院長的耳邊輕聲道:
“這是準備給那些老先生準備的,這裡取暖設備都沒有,所以我自作主張盤了火坑,要用多少煤我個人來想辦法,不走醫院的賬。”
紀副院長一聽就懂了,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這事你做得好,我都沒有想到,煤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給我來辦。”
林三七心想這樣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這裡一共4間房有火坑,其中一間就是偷偷給自己準備的……
檢查完辦公區和家屬區,紀副院長來到了田野當中,看著腳下硬綁綁的凍土又發愁了。
“小七,來,你先試試這個位置的泥土情況。”
林三七這時候手裡拿著一把鐵耙子,呸呸吐了兩口口水到手心裡,然後輪起鐵耙子重重往下磺去。
鐵耙子陷入泥土中不是很深,顯然土地被凍得很硬,根本不適合開展農業生產。
紀副院長眉頭就皺得更緊了,親自拿過鐵耙子試了一下,結果一樣讓人失望:
“完了完了,這樣的泥土不適合耕種啊,而且泥層還不厚,下麵儘是石頭層了。”
林三七看了圈周圍,發現田野旁邊並沒有水井,於是好奇問道:
“楊科長,以後這水源怎麼解決?”
南方田與田之間都是有水渠的,需要用水時,水會順著水渠流下來,農民扒開自家田梗留個缺口,水就能流進田裡。
可北方的土地就是一馬平川,沒有水渠水溝之類的,現在連水井都沒,那要怎麼樣開展生產?
楊少華也有點無奈:
“主要是冬天不適合打井,而且我們的經費也不是很足,現在就望明年幸福河能有水量吧,到時直接用河水灌田。”
林三七心想,知道這幾年平原地帶的河道都乾枯了,山中哪來的溪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