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麵具往自己的臉上戴去,目光再度落到銅鏡裡時,白樞整個人都愣住了。
精致的狐麵像是為他量身定做,勾勒出來的臉型完美。恍惚中,白樞想起那人臉上的狐麵,像是襯出他心中所想,銅鏡裡出現另外一道影子來。
似笑非笑,雙眼如邃。
白樞驀地轉過頭,銅鏡裡的人影消失不見,屋子裡空蕩分明。他摸了摸發燙的耳尖,為自己的幻覺感到窘迫。其實,用靈力幻化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他的這個念頭堪堪一閃而過,一張麵容重新在銅鏡裡凝聚……
一個走神,白樞的指尖用力,靈力覆蓋了正張銅鏡。裂痕過後,銅鏡竟然裂成了兩半。
“哐當——!”白樞默默的從地上撿起碎成兩半的銅鏡,應該還能修複。剛剛的自己,真的是太奇怪了,感覺有點像“偷窺”了彆人似的。
怎麼會有這種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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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京都某處,玉藻前難得詫異的揚起眉頭。他能感覺到用自己妖力凝聚而成的麵具,被另外一股熟悉的靈力覆蓋。
小孩現在在做什麼?微微眯起的眼睛難得染上了笑意,玉藻前從座椅上起身。
今天是人類的大晦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歲月的流逝新舊交替,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時間概念了。
新年的話,小孩是不是也該長大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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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待在屋子裡的白樞剛剛修複好了銅鏡,開始打扮自己的狀容。
白樞紮了一個低馬尾,把臉兩側散落的頭發用夾子之類的發飾固定在側後。他到底沒將把麵具摘下來,隻是把麵具的位置挪到了額頭邊上,沒怎麼塗粉,考慮到衣服配色,他上了一層紅色的唇彩。
刹那間銅鏡裡的人氣質為此變了幾分,看得白樞有些發愣。微抿起的唇鮮豔欲滴,神秘的狐麵戴在額頭邊,眉目流轉的時候,有一種細致的豔麗感。
怪不得以前總有人說化妝堪比整容。
不過這個妝容有點偏向冷係少女,白樞摸著下巴,考慮要不要換個色號……等等,他似乎對女裝越來越熟練了?!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麼的白樞神情瞬間僵硬,半糾結的放下胭脂水粉,合上了銅鏡,準備出門。
在院子裡見到桔梗和花楹的時候,她們兩人都對白樞的妝容有些驚訝。
“不合適嗎?”
花楹和桔梗連忙搖頭,心底則是驚豔白樞穿正紅色衣服的豔麗,簡直可以預見幾年後的盛況。
三人走出院落,有在門前守候的侍從給他們帶路。
根據安倍家族的傳統,旁支在大晦日例行要去主家拜訪。白樞他們是客人,不用跟著安倍聞三一起去主家,拜訪收留他們的旁支卻是應該的。
白樞三人到前廳時,安倍聞三等人已經從主家敬茶歸來。安倍悠知的父母性格和善,白樞對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按照習俗敬完茶,前廳的氣氛和睦。
“中午過後,京都的神社會有新年祭,慶典從那時候開始,一直到晚上,都會很熱鬨的。”
“你們到時候可以跟著聞三一起去看看。”
“母親,悠知也想去。”
“……”
神社的新年祭,向來都是十分慎重的。與千葉鎮的千葉神社不同,京都的神社有分堂製度,每一個分堂供奉著一位神明,規模與人數更加浩蕩。無論是出行遊街還是舉行祭禮,聲勢浩大不說,整個京都上至皇室權貴,下至黎民百姓,都會前來觀禮。
據說,京都的神社祭禮,可以看到撥雲九重天之上,浩渺的神明神殿。
白樞想起千葉神社原先還在的一顆金色眼眸,神明的意誌,到底是什麼樣的呢?降臨京都的神跡也是真實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後一科了,解放倒計時。
那藻哥和白樞的雙男裝彩蛋放在明天好了,似乎因為白樞穿女裝,性彆有點弱化,撓頭,我寫的真的是**不是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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