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湊近的緣故,鼻息不自覺的變輕,白樞愣愣的點下頭。眼前那張精致的狐麵下,玉藻前唇角彎起,像極了愉悅的感覺。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彌漫開來,空氣裡的氣氛好像是在雀躍。
戴上了狐麵後,打量白樞的人幾乎沒有,惱人的視線消失。兩人如普通人一樣融入了熱鬨的街市。
不過沒了同身難以接近的氣息,兩人難免會被人潮阻攔,隻是一個刹那的功夫,玉藻前的身影就被擁擠的人群隔在白樞的前麵。
“……”如果身高再高一些的話就不會被人群阻攔了!白樞有些頭疼的想著,心中無比納悶,而且自己的腿也比那人短,他一步抵過自己兩步,真的是太犯規了。
玉藻前在離白樞不遠的地方停下來等他,周圍的大人為了避免孩子走丟,基本上都會用手牽著走。這個方法似乎還蠻有用,他若有所思。
“對不起,剛剛沒來得及跟上。”白樞摸了摸臉上的狐麵,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歉。
一隻手放在白樞麵前,根骨分明,修長有力,白樞一愣,順著手掌抬頭看去,那人戴著狐麵看不清神情,唯有一雙眼睛深邃悠遠,“要不要牽著走?”
“……”鬼使神差的,白樞慢慢將自己的手放上去。
玉藻前的手心不冷也不熱,被握住的時候,力度微緊,白樞隻覺得自己也被牽引著往他的方向過去。從手心裡的灼燙順著手臂傳遞到胸口,白樞回神過來後,心底有些緊張。
反觀提出這個建議的人,麵色絲毫不慌,牽著白樞的手繼續往前走。小孩的手心溫熱,仿佛一塊暖玉,隻是骨骼過於纖細了些。
下意識的,玉藻前給白樞的周身布下了一道結界,免得小孩又被人群撞到。
儘管小孩擁有著一身靈力,軀體依舊是脆弱的人類。人類會生老病死,從幼年到遲暮,不過短短百年。
玉藻前想到這裡,心頭一怔,不自覺的將手握緊了些。一想到這個孩子以後也會長大甚至老去,他又無端惱怒起來。陰陽兩隔自然隔不住他,隻是怕一個輪回後,再也找不到這個人。
“……怎麼了?”察覺到玉藻前的情緒變化,白樞輕聲開口詢問。
“沒什麼……”玉藻前看著白樞那雙擔憂的眼,緩緩搖頭,並不想讓心中所憂慮的事情讓小孩知道,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糖人鋪子,想起與小孩第二次見麵,便問他,“要不要吃糖?”
“要。”白樞本來不是特彆嗜甜,可是這糖人是玉藻前送的,他可以用靈力封起來保留下來,一支又一支,漂亮的宛如收藏品。
糖人鋪子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小孩,糖絲彌漫著香甜的氣息。白樞與玉藻前排在隊伍的最後,周圍嘈雜的聲音帶著孩童的幾分歡聲笑語,氣氛融洽。
排隊有一會兒了,白樞偷偷望了眼玉藻前,見他的神情似乎沒有不耐,也不知道自己過來買這個糖人對不對。
好不容易輪到了白樞兩人,正逢新年祭,糖人鋪子的顧客又多,店家無奈的搖頭說,“糖絲賣光了,剩下的糖人沒法繼續做了。”
“……”白樞頭大,又抬頭看玉藻前。
玉藻前抿著唇,牽著白樞往回走,“剛剛那家店一看就不好吃,不如去另外一家給你買。”
一句“不用了”快到嘴邊,又被白樞自己咽下去了。這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真的挺不錯的,特彆是這個人本來不會屈尊降貴去做的事情,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那種雀躍的感覺又彌漫開來,這一回,白樞覺得自己的心尖都在發顫。
另外一家糖人鋪子在街道的儘頭,因為地理位置不好,生意沒有先前那家的多。可手藝是不差的,白樞拿著一支精致的糖人,目光順著兩人相握的手,因為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被牽著的緣故,玉藻前給他買點兩支糖人,另外一支由他暫時幫忙拿著。
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白樞笑了笑,微微彎起來的眉眼如同半月,又帶著一點憨足。
“還想要買些什麼?”玉藻前問他,語氣接近縱容。
“差不多可以了,祭禮的時間要到了,我們先過去。新年祭過後,晚上的京都花火一定很好看。”好不好看無所謂,隻要有機會繼續在這人旁邊就可以了。白樞揣著自己的小心思,聽著那人回答他一聲——
“好。”京都的花火好不好看不要緊,重要的是小孩想看。說起來,人類的生命和花火也有點像,稍縱即逝,而情之所鐘,大概就是他們生命裡最絢爛的一筆。
眼瞳中鐫刻出白樞的樣子,玉藻前收回視線,帶著他往京都的祭壇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卡成ppt了,加上回家什麼的三次比較忙,新年祭還有一部分沒寫完,_(:з」∠)_不敢看評論,先上來發更新惹。
fg先不立了,卡文起來我自己都怕qwq,流下時代的眼淚,我繼續琢磨劇情線去了,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