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很快就來臨。雖然還是陰天, 但好歹沒再落雨。
白樞他們沒多少行李,幾套巫女服, 加一些小玩意, 不用多久就能收拾妥當。
安倍聞三特意抽了空, 打算今日送白樞他們過去神社。在安倍家的這些時日,白樞與他們相熟,到分離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不舍。
尤其是安倍悠知, 一雙眼睛紅彤彤的,和兔子差不多。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哭就哭。”安倍聞三連忙止住小侄子的金豆子。
“悠知才沒有哭。反正……反正就是沒有哭!”嘴上說著反駁的話語,安倍悠知依依不舍的看著白樞等人。
白樞笑了笑, 安撫道,“是了,再次見麵的時候, 悠知可要更加有擔當。”
“好的, 悠知一定會的。”安倍悠知朝白樞等人揮手道彆,信誓旦旦的說著。
“該走了。”玉藻前將白樞的行李接過,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在他身後, 一頂朧車已經停穩, 車前空蕩蕩的, 並不是用牛馬拉車。
莫非這位大人是想用自己的朧車送他們過去不成?安倍聞三驚訝, 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的朧車。像這麼好的朧車……他也是第一次坐哎,想想就覺得心動。
“我與白樞一起,你且帶剩下的兩位小巫女跟上。”
玉藻前淡淡的話語, 宛如瓢潑冷水,將安倍聞三的欣喜與激動衝了個一乾二淨。
“好的,辛苦大人了。”失落歸失落,安倍聞三還沒忘與玉藻前道一聲謝。這幾日勞煩這位大人在府中做客,就連送白樞等人去京都的神社,也要勞煩這位大人,實在是多有叨擾。
“無事。”隻是帶一個白樞而已,兩個白樞他都帶的起。玉藻前想到這裡驀地愣神,什麼一個兩個的,小孩明明隻有一個。
安倍聞三也揮手招來他的朧車,比不得那位大人朧車的精致,卻也不差。
花楹和桔梗沒有做過能平地而起的朧車,心情期待而緊張。上一回從千葉鎮到京都,安倍聞三大人陪他們坐的是馬車,這一次去神社卻是坐朧車。
“說起來,路程這麼近,坐朧車會不會太浪費了……”花楹開口詢問。
安倍聞三轉頭回答,“不會的。怎麼說呢,在京都坐朧車會比馬車方便一些。”這句話語說的含糊不清,讓花楹等人有些好奇。
“……先出發,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安倍聞三看著花楹單純好奇的目光,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直接灌輸給這群孩子尊卑賤貴、權術心機什麼的,安倍聞三還有些說不出口。
可每個孩子,並不是自出生都能無憂無慮的。
好比現在的白樞他們……
安倍聞三忽而覺得,像白樞先前“半年後開始選拔,最多半年就回去千葉鎮。”的想法,其實才是最好的保護。
可時間從來都是向前走的,之前的事情不可改變,以後的事情從未參透。
玉藻前手中紙扇微揚,輕飄飄的紙片人立即出現在車頭,被注靈後成為拉車的式神。
白樞驚奇的看了眼朧車前後的紙人,紙人有頭有手,唯獨沒有五官。想起之前現世對朧車的描述,趴在車邊上的可是一堆呱太。
他想的出神,卻萬萬沒有想到,車前的紙人因為他的念頭開始慢慢發生變化。記憶裡的呱太取代了紙人,脖頸處係著小鈴鐺,睜大的眼睛無辜的看向白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