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急了,拉開塔倫的衣領,對著青筋鼓起的頸肉,一口咬了下去。
【你對吸血鬼這個身份接受得很快嘛。】
岑衿沒聽到這句調侃,滿腦子都被嘴裡的血味占據。
吸血過程並不是岑衿想象的滿嘴鐵鏽味,也不是充滿血腥暴力的。
他嘗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清甜味。
這味道應該是塔倫特有的,每個人的血味都不一樣。
岑衿突然覺得當個吸血鬼也不錯,他還沒怎麼試過隻喝飲料就能飽的感覺呢。渾身都充滿能量的感受,好像連續兩天不睡覺都不會困。
隨著這股清甜的香味越來越濃鬱,岑衿沒控製住,又吸了很多。
直到他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後,突然身體一輕,被人從洗手台上抱了下來。
腳上勾著的拖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一隻,岑衿一高一低地赤腳踩在沒有水的地麵上,仰頭看著傾身逼過來的人。
塔倫捂著脖子上的傷,沉沉地望著岑衿,一言不發。
岑衿從血液的香甜美夢中醒過來,想起了塔倫的身份。
獵人和吸血鬼是宿敵,獵人是最痛恨吸血鬼這種陰暗肮臟的生物的。
岑衿沒處可躲。
他抵著身後的洗手台,堅硬的陶瓷卡著他的腰,身前又被男生貼得極近,一時間他動彈不得。
鼻端還飄來濃鬱的甜味,他的視線不由得又被塔倫指縫間溢出的血吸引了。
岑衿以為自己要被獵人製裁,卻沒想到塔倫隻是淡淡地問道:
“還想喝嗎?”
岑衿本想說不想的。奈何太餓了,這麼一大隻人形血包又在這裡勾引著他,岑衿下意識就點了頭。
塔倫盯著他的樣子很奇怪,眼神很複雜。
於是岑衿抓著自己的褲腿,又很快地搖搖頭。
他也不敢看塔倫的眼神了,垂下眉眼,眨眼的幅度變得很小很小。
塔倫突然把按著傷口的那隻手放到岑衿麵前。
岑衿不明白他的意思,後仰躲了一下,但下一秒又被塔倫另一隻手按著後腦勺捉了回來。
岑衿抿著唇,不去看手指上的那些血。
‘要被獵人算賬了。’
‘他是用銀子彈一槍崩了我呢,還是用銀匕首捅我啊。’
‘吸血鬼要是沒有痛覺就好了。’
‘我的任務要是失敗了,能不能重新開始啊,可以重來的話給我換一個世界吧,我不想當吸血鬼了,血液雖然很好喝,但是喝一次就夠了......’
【這個時候你倒是記得找我了。】
【不過你的擔心還是太早了點,塔倫又不是維信。】
‘為什麼這麼說,塔倫當然不是維信了,如果是維信,我根本接近不了他。更彆說吸他的血了。’
【所以你要加油啊。】
‘加不了......塔倫變得好危險......’
【他不會傷害你的。】
‘為什麼?’
那個聲音沒有回答他。
因為岑衿的下巴被麵前的手指碰了碰。
手指上的血液蹭了一點在岑衿的下巴,岑衿因此飛快地抬眼看了塔倫一眼。
塔倫被岑衿這幅樣子取悅了,他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捏住岑衿的鼻子,晃了晃,“怕什麼啊?”
“我......”
岑衿剛張嘴,就合不上了,正要說出口的話又被堵了回去。
是字麵意思的堵。
他含著塔倫的一節手指,渾身僵住。
岑衿疑惑地看向塔倫,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好奇怪啊......
難道是他把塔倫變奇怪的嗎?
岑衿不知道吸血還有這樣的副作用。
塔倫突然有些後悔把手指放進去了,心中的那股火越來越旺,麵對著岑衿無知的眼神,塔倫越發覺得自己的心思齷齪又不堪。
一股吞咽聲在這樣安靜氛圍裡極其明顯,也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麵。
塔倫臉上的驚訝來不及遮掩,他感受著溫熱柔軟、爛紅爛紅的舌頭在試探性地輕碰自己的手指,然後嘴巴一張一合舔食著手指上的血液......
“你、你在乾什麼。”塔倫話都說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