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死了。
岑衿眼裡閃過一絲紅光,在男人搭上自己的肩的時候,抬腳往對方的下|體狠狠踹去。
男人沒有防備,掛在麵上的笑容瞬間凝滯,額頭滾落一滴汗,他緩緩彎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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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奇的,你一個弱成這樣的吸血鬼,為什麼能接近那幾個獵人小子。”
“難道是因為你太弱了,所以他們才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他們那個圈子很排外的,而且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獵人,你卻成了唯一的例外。”
“為什麼呢,你們認識沒多久吧?”
“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說我要是告訴他們你是吸血鬼,而且還是這個城市裡最大的吸血鬼家族的後代,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不會認為你接近他們是彆有所圖呢?”
“為了懲治你,他們會用匕首劃爛你的肚子,還是用手槍對著你的太陽穴,然後扣下扳機,讓銀色子彈從你的頭骨間穿過再從另一側穿出來?”
“就像這樣——”
話音戛然而斷。
一團沾了黃褐色碘伏的棉花砸在男人的嘴角,男人的臉偏了偏,棉花滾落下來,唯獨在男人的嘴邊留下一團藥水印子。
“吵死了。”岑衿的眼神飄忽不太敢看那個男人,但是他的氣勢一點也不虛。
像隻很容易養熟的小貓,麵對陌生人的時候,一靠近就會露出利爪。要是知道了那個陌生人對他沒有威脅,就會騎到你的頭上用那軟綿綿的肉墊拍打你的臉。
有時候還會張開幼爪撓人,隻不過等他撓到人,他自己就快累趴下了。
隻要給一點好處,就會露出肚皮讓人隨便摸。
這樣也不完全是好事,因為太容易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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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小房間裡,男人靠在桌子旁,看著坐在硬木板床上不客氣地將穿著鞋子的雙腳踩在床上的岑衿。
男人剛才說了一通,但岑衿並不打算理他,這讓他久違地感到一陣心力交瘁。
床上還放著一瓶新拆封的藥水和兩包棉簽,隻是岑衿處理傷口的動作實在笨拙。捏著棉簽蘸濕後一點一點地往傷口戳,尾指還不自覺地翹起來。
兩包棉簽都快用完了,膝蓋和手掌還是那麼地不忍直視。
男人走過去,往床上一坐,奪過岑衿手裡的棉簽。
岑衿的手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被往前帶了帶。
他眉毛一擰,就要奪回來。
“嘖。”男人糟心地看了他一眼。
岑衿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嗬”,見到自己這樣,本還有些煩躁的男人頓時轉變了副心情,還有閒心調侃岑衿,“欺軟怕硬。”
岑衿真想潑他一臉碘伏,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口沒有處理完的話,他就真這麼做了。
男人眼神一凜,拿著棉簽指了指岑衿的手,“放下。”
岑衿乖乖放下了碘伏瓶子。
好乖。
男人突然心軟了,給他消毒的動作又輕了許多。
“我叫希亞諾斯。”
希亞諾斯說完,岑衿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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