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冒牌貨岑煊見多了。
那些人眼裡的功利濃的快要溢出來,看了就讓人覺得惡心。
把岑衿帶來的那個男人也是。
全都惡心死了。
“如果真的還在,為什麼現在才被找回來。之前她就生活在這裡了,如果她是真的,會一年才被找回來嗎?”
岑煊說完,車內安靜了一瞬。
岑衿沒想到岑煊猜得這麼準。
岑煊確實很聰明,但這些全是他的猜測,還拿不出證明岑衿不是大小姐的證據。
隻要岑衿死不承認就好。
【惡念值增加了。】
岑衿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呢。
隻要繼續讓他們覺得岑衿就是冒牌貨,岑衿不管做什麼都會惹人討厭的。
許星夷一直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他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望著副駕駛的人。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岑衿黑發垂墜,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此時岑衿垂眸故作不經意的模樣,像一片被露水壓彎的小葉子。
許星夷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你叫什麼?”許星夷語氣柔和,簡直和季時懌是兩個極端。
岑衿想事情想得出神,沒聽到後排的人在跟自己說話。
一般人此時都會指責他沒禮貌了,但許星夷卻隻是笑笑,又問了一遍:“在發呆?”
岑衿感到幾道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才抬頭望向上方的後視鏡。
他和許星夷對上了眼。
許星夷好像一直都是笑著。隻是岑衿不太喜歡他的笑容,感覺那份笑容裡沒幾分真心。
岑衿也不移開視線,就這麼和對方對視。
“剛剛我再和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岑衿呆呆地搖頭。
許星夷輕笑了下:“你叫什麼名字?”
許星夷笑起來和他的名字一樣。
“岑衿。”
就在岑衿說話的時候,跑車的敞篷打開,風灌了進來,岑衿的聲音被風聲淹沒。
岑煊:“突然開什麼敞篷。”
季時懌:“散散味。”
岑煊秀了秀:“哪有什麼味道?”
季時懌脫口而出:“窮酸味。”不過一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
那個冒牌貨看著柔柔弱弱的,該不會哭吧。
岑煊也一滯。
幾人的視線同時放到岑衿身上。
岑衿坐在前排,風從四麵八方湧進來,把他的長頭發吹得淩亂。
岑衿好像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知為何,季時懌突然有點慶幸。
岑衿的頭發糊了滿臉,他連忙手忙腳亂的整理頭發。因為太過生疏,於是頭發變得越來越亂。
“乾嘛突然打開車頂……”
“嘀嘀咕咕什麼呢?”季時懌離他比較近,聽到了一些。
岑衿不想跟他說話。
敞篷就是這人打開的,也不說一聲,肯定是故意的,真沒禮貌。
岑衿獨自生著悶氣,弄頭發的動作越來越緊躁。
這時,一雙手從後麵伸過來,手指輕輕滑過岑衿的脖子和耳後。
岑衿猝不及防,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就要把那雙手打掉。
“彆動,我來幫你。”
許星夷輕微歎了口氣。
為什麼能有人這麼笨手笨腳,連自己的頭發都打理不好。
許星夷俯身過來,從後麵把岑衿的頭發攏成一把。他的手指總是觸碰過岑衿的皮膚,使得岑衿感覺像被羽毛撫過一樣。
岑衿從車外的後視鏡看著許星夷幫自己整理頭發。看起來很擅長呢。
這個人似乎不管做什麼都是那麼的從容,每一個舉手投足都透露出從容不迫的優雅。
“像優等生......”岑衿自言自語著。
說完他又從後視鏡偷瞄了一眼許星夷,正好被對方抓個正著。
岑衿正要移開眼神的時候,許星夷又問道:“有發繩嗎?”
風太大,許星夷要靠得很近說話才能聽到。
“沒有。”
岑衿輕微搖著頭,身後的手也跟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
岑衿突然覺得現在自己像一匹被抓了尾巴的馬。
許星夷歎了口氣,“發繩也沒有,該不會你出門什麼都沒有準備吧。”
許星夷說話時,一直都是一個語氣沒有什麼變化,無論對待朋友還是陌生人,都是用這種彬彬有禮的態度。
許星夷隻是在開玩笑,但他看到岑衿眼睫下泛著水光的瞳眸,覺得自己的玩笑話可能是真的。
怎麼能有人這麼粗心?
是沒有生活常識,還是因為剛來這裡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