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要去看看,你要去還是不去!”九嬰什麼都沒多問,隻是重複了他之前說過的話。
參橫猛地閉了閉眼,啞聲道:“去吧。”
景明在的話,她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九嬰?”
參橫進去後被傳送到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什麼都看不見。
往前走出現了一條小溪,溪水裡躺著一個懷抱玉石的小孩。
小孩額頭一枚模糊靈紋,身體用一塊打滿補丁的布包裹著。
順著溪水一路飄蕩,終是有人撈起小孩。
小孩嗜睡,婦人早起勞作看他乖巧躺在床上,心念一動給小孩取一橫字。
小孩抓住婦人手指,薄薄的眼皮掀開露出一對金瞳,天光乍現!
婦人心神具震,忙去蒙小孩眼睛,瞳非常色屬妖異之兆。
月落參橫,婦人輕點小孩額間,說:“參橫。”
一對金瞳在這幽閉山間顯現,人都稱不詳,婦人狠下心終日以白布覆眼,唯有天光乍現之時會取下白布,說:“天亮了。”
這一切一直持續到天火降臨燒毀了村子,除參橫外無人生還。
他第一次扯下了白布看見外麵的世界,原來也沒什麼區彆,一樣的灰暗,他眼裡似乎看不見一點色彩。
還不如看不見,參橫覆上了布從灰裡扒出那塊玉石離開了村子。
場景變換,此時的參橫還在修行,他無門無派,獨自行走於世間,偶爾乏力,他便訴說給玉石聽。
很快的,妖界混戰,大半妖聖隕落,各界動蕩,參橫飛升。
玉石依舊被他握在手裡。
他抱著景明行走其間,腳下場景變換,他看見青山碧水,聽得猛獸嚎叫以及混亂參雜的言語。
他看見“參橫”跪坐山頂,麵容裡是藏不住的鋒利,帶著對世人的挑剔和不滿。
他眼尾一抹薄紅,眉眼冷冽,靜靜的看著被猛獸摧毀的村莊。
參橫抱著景明站在他身後。
山下的村民被猛獸撕咬驅趕,莊稼被毀房屋倒塌,而神明卻對這一切視若罔聞。
“參橫”嘴角勾起,更顯刻薄冷漠,“因果循環,天命所歸。”
他起身撫平衣袍褶皺離去,這次玉石不再他身邊了。
“我的一生嗎,”參橫自言自語道,他目光黏糊糊落在景明身上,“無趣的前半生有什麼值得回顧的。”
他揮散腳下變幻不停的場景。
玉石再沒出現過,隨之代替的是曜和風二人孕育出新的生命。
天界大慶三日。
曜和風單獨請了好友一聚,並訴出景明身份並非她和鳳凰之女,隻說她身份特殊不可說。
參橫對這些事向來不上心,他遠遠的看一眼那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孩,眉毛雪白,臉頰粉粉的。
時間流逝,他看見樹下紅衣女孩,笑靨如花,眉眼流轉間似清風鳴蟬,悠揚自得。
參橫第一次看清了世間的顏色,原來飄搖的樹不是僵硬的,而是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溪水的流動也不是刻板的,有魚躍出水麵尾巴帶起一串晶瑩浪花。
他追逐著她的腳步,看她除祟看她匡扶正義。
看她日夜研究凡間帶回來的新東西。
參橫抱緊了景明走下去。
天色驟變,風雨欲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