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現在人到了這裡,再後悔也已經晚了。
他內心翻江倒海,表麵卻寶相莊嚴地宣了記佛號“老訥聽聞貴觀道法精深,今日特來與貴觀切磋辯法!”
他說到這裡雙手合什,極溫和地“還請不吝賜教。”
隻是他的話才一說完,鳳疏影就揮舞著拳頭道“方丈佛法精深,今日必定能將這些牛鼻子辯得啞口無言!”
不夜侯看熱鬨不嫌事大,雙手抱在胸前道“方丈再順便教他們做人。”
後麵的地痞流氓則揮舞著拳頭喊“打倒天一觀,讓他們去吃屁!”
他們大多都生活在底層,是天一觀的眾人完全看不上的那一類型。
他們或多或少都都接觸過天一觀,看不慣天一觀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天一觀裡有不少強捐過來的田地,那些都是普通百姓的家業。
他們隻是痞子加流氓,卻不代表他們沒有良知。
他們中還有一些就是被天一侵占了田地,活不下去了,才來混社團。
方丈“!!!!!”
他說一句話,後麵就是捧哏三重奏。
他的心肝直顫,他和清虛是打過交道的,知道這人雖是道士,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這些年來,天一觀的那些所謂的捐贈的的道田,都是清虛帶著人去收的。
而說是收取,其實就是強取豪奪,毫無天理。
他在心裡琢磨著要不要現在跑路,清虛已經看著他道“方丈要找我辯法?”
方丈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的鳳疏影和不夜侯,再看看身後的那一群還在剃頭發的痞子和流氓,他的心在流淚。
他這會要是跑了,彆的不說,鳳疏影就能拿一張雷符劈死他。
他見識過鳳疏影一個符劈死十餘個金鱗衛,今天劈他的那張符,不過是她手下留情。
既然暫時跑不了,那就跟拚一回,玩票大的。
反正今天鳳疏影和不夜侯都在,他動嘴皮子,這兩人動手。
他便又宣了一記佛號,朗聲道“貧僧不是要和你辯法,而是要與整個天一觀的道長辯法。”
“你隻是外部管事,平時想來沒有太多時間鑽研道法,道法必不精通。”
“勞請你將你們的掌門或者長老請出來,我與他們辯法!”
鳳疏影默默為他豎起大拇指,鼓掌道“方丈佛法精深,當然隻有天一觀最厲害道長才能相比。”
“你這道士一臉橫肉,沒點道長該有的樣子,自然不配與方丈辯法。”
不夜侯附和道“沒錯,這臭道士一看就不是好鳥。”
“都說相由心生,你這副模樣,哪有半點學過道法的樣子?”
他們的身後的痞子和流氓一邊剃頭一邊附和道“對對對,滾下去,叫你們掌門來!”
末了還夾了些奇怪的聲音“我這把刀不利,把你那把借給我。”
“不借,我這刀是要用來捅天一觀的臭道士的。”
方丈已經麻了。
清虛這些年來執掌外部事務,因為天一觀的靠山是許妃,許妃的靠山是昭元帝。
他們在朝中又和權貴相關,勢力極大。
這些年來,不說橫行京城,那也差不多了。
從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