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下午上課鈴打響。

詹魚懶懶地坐直身體,往那幾個座位看了眼。不出所料,陳博洋,兆曲和陳夏楠的座位上都沒有人,沒來上課。

班上幾個二代們時不時偷偷回頭打量,在遇上詹魚視線的時候又迅速把頭扭過去,假裝沒有在看。

比起他們,大多普通的學生日常都是讀書,敢明目張膽帶手機來學校的人沒幾個,對網絡訊息的敏銳度就要低很多。

“抱歉,李老師,我叫個同學。”班主任陳瀟出現在教室門口,不好意思地打斷授課,“詹魚,你出來一下。”

班上的同學都回過頭來看,詹魚站起身,因為睡了一個中午,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惺忪的睡意。

走出教室,陳瀟沒說什麼,詹魚就默默跟在她身後。

等人一走,班上頓時爆發出一波細碎的討論聲。

“我靠,你們看到網上那個熱搜沒?”

“怎麼可能沒看,詹家現在正在撤熱搜呢,真沒想到啊。”

“傅學霸知道真相估計恨死詹魚了吧,詹魚那個媽是個瘋女人啊,這種事都敢做,不怕詹家報複她啊?”

“我說呢,親兄弟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

“不過這種事詹家應該早就知道的吧,總不能自己生了幾個孩子都不清楚,詹家找回孩子的時候為啥沒說啊,不起訴那個瘋女人的嗎?”

“估計捂著的吧,怕爆出醜聞,不是說詹魚他親爸是被詹家害死的嗎?”

“那為什麼現在又爆出來了?誰曝的啊?”

“估計是那個瘋女人吧?在詹家討不到好就乾脆爆出來,大家一起完蛋,哈哈……”

“我也覺得,總不能是詹魚曝的吧,哈哈,那個女人是真的瘋啊!”

“安靜--”講台上,科任老師用力地拍□□板,提醒那些說小話的學生,“看看你們期末考的分數,馬上高考了,你們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上課時間,走廊靜悄悄的,噠噠噠的腳步聲回響,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抵達儘頭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人,還沒正式開學,老師本就不多,來的都已經去了教室。

“老班,”詹魚懶散地叫了聲,“傅雲青呢,你沒叫他?”

班主任叫他出來的原因很好猜,詹家不可能放任他現在留在學校,門口肯定已經有狗仔和媒體在蹲守。

作為輿論的中心,傅雲青肯定也不可能待在學校。

陳博洋,兆曲和陳夏楠不來學校也是同一個原因,他們作為自己的好朋友,那些人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個時候,他們任何一句話都能改變網絡風向,被過度解讀,引起新一波吃瓜熱潮。

“教導主任去叫他了。”

期末成績公布,傅雲青不負眾望還是第一名,遠遠甩開第二名七十分,讓那些想要看他在金錢堆裡墮落的人狠狠失望了。

提前開學,年級前二十仍舊是安排在衝刺班,沒

有和普通班的學生一起上課。

陳瀟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眼,校門口長槍短炮的架著,也不管能不能拍到,隻這麼遠遠看著都叫人心慌。

“這都叫什麼事,”她歎了口氣,憂慮地看向自己這個又愛又恨的學生,“你知道老師叫你來是因為什麼吧?”

詹魚無所謂地點點頭。

看他這態度,陳瀟沒忍住又是一聲長歎,這不省心的熊孩子!

“詹家的車被堵在外麵進不來,”陳瀟伸手指著樓下黑色的保時捷,“孫董事說讓你們坐他的車出去。”

黑色保時捷停在教學樓的陰影裡,很不顯眼,車是孫岩鞍的,這個時候想要開車進揚城附中是不可能的了。

“和傅雲青坐一輛車沒問題吧?”陳瀟不確定地問,“要是不行,教導主任開車送你。”

詹魚詫異地看她一眼,笑道:“當然沒問題,老班你豪門狗血劇看多了吧。”

陳瀟:“………”

她這都是為了誰?!幸好這不是她家小孩兒,不然就該上家法了。

衝刺班上課的教室不在教學樓,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走廊裡才響起兩道腳步聲。

“詹魚--”

正在撕棒棒糖包裝紙的詹魚聞聲回頭,看到傅雲青站在辦公室門口。

大概是來得著急,平日裡工整的製服難得有了些褶皺,領帶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嚴格地守在中線的位置。

“來了啊,”詹魚一笑,舉起手裡的棒棒糖,“吃糖嗎?”

傅雲青眉頭蹙起,細細地打量著他。

“我們現在出去吧,”教導主任抹了把跑得淩亂的頭發,“趁現在記者還不算多。”

聽說還有很多媒體人在往這邊趕,甚至還有網紅要來現場直播的。再晚一點,隻怕車更難開出去了。

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詹魚嘀咕著收回手,“不要算了。”

但棒棒糖在半路被人攔截,傅雲青握著他的手腕,喉頭滾了滾,壓著情緒說:“要。”

他從詹魚的手裡拿走棒棒糖,糖紙隻拆開了下麵的膠,他把它一整個包進手心,上麵還帶著主人殘留的體溫,尖銳的棱角紮得手心有些刺癢。

兩人跟著教導主任下樓,走到保時捷車前。

車的駕駛座上已經有人在等著,看到司機,詹魚吹了聲響哨:“這都是什麼好日子,竟然是您來給我們當司機,這車都尊貴起來了。”

孫岩鞍嗤笑一聲,點了點下巴:“你倒是心大,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係好安全帶。”

傅雲青抬眼在後視鏡和他的視線相遇,孫岩鞍臉上的笑容微斂。

車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平時不怎麼用的西門出去,門衛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看到孫岩鞍的車,二話不說就開門放行。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交流,守在門口的記者還沒反應過來,保時捷已經迅速通過他們,轉上了車道。

詹魚回頭去看,西門的記者不算多,就五六個的樣子,車

都走遠了,他們才想起來追車。

二個人一路無話,大概也是不知道說什麼。

車廂裡極其安靜,孫岩鞍始終皺著眉,傅雲青神色淡淡地看著車窗,那個方向,詹魚歪頭靠著車窗睡得正香。

“他倒是心大。”孫岩鞍低罵一句,從後視鏡又看了眼自己的親侄子,眉頭皺得更緊。

傅雲青拿出手機,垂眸看著屏幕上的內容,薄唇輕抿。

詹家所在的區域是一個高檔彆墅區,有安保人員巡查,記者狗仔根本混不進去。

保時捷從地下停車場進去,穿過停車場,又從停車場的另一個出口駛出,已然到了詹家彆墅附近。

“到了。”孫岩鞍踩下刹車,保時捷無聲地停在詹家的小洋樓前。

“我就不進去了,學校那邊的記者我得去處理一下。”

“哦,也沒要請你進去。”詹魚坐直伸了個懶腰。

“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孫岩鞍差點氣笑了,他特意趕去學校接人,又巴巴地把人送回家,結果還討不到句好的。

詹魚下車,隔著車窗對著他擺擺手:“走吧,拜拜。”

孫岩鞍看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卻被詹魚打斷,他笑了笑:“走吧,一路平安……舅舅。”

最後兩個字說得很輕,稍不注意就會消散在風裡。

孫岩鞍微怔,鼻頭莫名有些酸:“你……”

不等他醞釀好情緒說話,男生已經轉身走了,一點留戀都沒有。

孫岩鞍:“………”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傅雲青跟在他的身後,高大的身影幾乎把人遮得嚴嚴實實,完全阻隔了視線。

孫岩鞍皺眉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彆墅,這才啟動轎車離開。

“喂,好學生。”詹魚突然停下腳步,偏頭看向後麵的男生,“你知道我們被叫回來是因為什麼嗎?”

傅雲青一頓,低低的嗯了聲。

“那你現在什麼感覺?”詹魚問:“恨我嗎?恨陳峽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揣在口袋裡的手不自覺握緊。

傅雲青看著他,淡淡地抿起唇角:“我不會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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