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雲青低低地應了聲,“確實很烈。”
詹魚心想,那不是廢話,他就沾了點嘴皮子,現在腦袋都有些暈,更何況喝了這麼滿滿一杯。
“你醉了?”詹魚盯著他的臉打量。
微微有些紅,但眼神似乎還挺清明。
傅雲青捏了捏眉心:“胃不太舒服。”
“你可彆在這吐,還有人在吃飯呢,”詹魚四下環視一圈,“要不去廁所?”
詹家班是很老舊的四合院格局,房間不少,廁所是共用的。
“不用,你可以扶我回房間嗎?”傅雲青蹙了下眉。
詹魚嘖了聲:“不能喝直接拒絕就好了,逞什麼能。”
雖然說得嫌棄,但他還是伸出手,傅雲青順勢攬住他的肩。
“爺爺,我送傅雲青回房間,他喝多了。”詹魚偏頭對旁邊正在和師兄劃拳的詹老爺子說了一句。
老爺子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隻胡亂地擺擺手。
詹魚攬著傅雲青的腰,帶著人往房間走。
雖然是喝了酒,但傅雲青不吵不鬨的,倒是很配合他。
身後的人嘻嘻哈哈的笑著,有人在劃拳,也有人掐著嗓子唱戲,鬨鬨哄哄的。
進了房間,關上門,外麵的聲音也沒有多大的改善。
“把你放哪兒,床上?”詹魚偏頭問。
語氣隨意地像是在問杯子擱哪兒。
“嗯。”傅雲青應了聲。
詹魚半摟半抱地帶著人走到床邊,把人扶到床邊坐下,不等他後退,傅雲青突然收手環住他的腰,詹魚猝不及防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想抱你。”
距離近了,詹魚能聞到他說話時,口鼻間那股淡淡的酒味。
和喝起來的辛辣不同,這味道聞起來有種淳厚的香。
“撒酒瘋?”詹魚挑了下眉。
“嗯,就當是吧。”傅雲青低低地笑了一聲。
詹魚偏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舌I尖抵了抵上牙:“你會斷片嗎?”
“不會,”傅雲青說,“為什麼這麼問?”
他是酒意來的快,去的也快的體質,上輩子酒量不差,應酬場上很少喝醉。
“不會
就好。”詹魚點點頭,覺得這個姿勢不得勁,上次就發現了,側著坐腰I酸。
按著傅雲青的肩,調整了下坐姿,換成麵對麵,膝蓋搭在床沿,果然舒服不少。
傅雲青坐著不動,脖頸上青筋不動聲色地跳了下。
“你忘記了也沒關係,”詹魚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低聲說:“明天我會提醒你。”
說著他低頭去碰傅雲青的嘴唇。
房間外的喧囂似乎突然就消失了。
詹魚回憶著上次傅雲青親他的步驟,伸出舌I尖舔了下傅雲青的唇縫,傅雲青扣在他腰上的手忍不住收緊。
這是喜歡的意思?
詹魚一邊觀察他的反應,一邊嚴格地進行著自己的雪恥大計。
“你的嘴裡有酒味。”詹魚含糊地說了句。
淳厚的酒香在唇齒間彌漫,後勁兒很大,也不知道是剛剛那一嘴皮子的酒,還是傅雲青嘴裡的酒味,詹魚感覺自己比剛才還要更醉一點。
腦袋昏昏沉沉的,心跳得厲害。
摟在腰I上的手沿I著脊I梁I骨一路摸到他的後頸,詹魚有點癢,還有些其他的感覺,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詹魚的動作很生I澀,總要去思考下一步是什麼。
傅雲青喉結滾了滾,在詹魚又一次想退出換氣的時候,克製不住地反客為主。
詹魚占據著主動的姿勢,卻被動地在接受,舌I根隱隱作痛,傅雲青的手I插I進他的頭發。
兩個人的呼吸很重,分不清是誰的更急一點。
傅雲青放開他的時候,詹魚下意識挽留了下,牽連出一根晶瑩的絲。
“喜歡嗎?”傅雲青抵著他的額頭,聲音很低,帶著種顆粒般的質感,莫名讓人覺得很性I感。
詹魚臉很紅,耳朵也紅。
“勉勉強強吧。”聲音出來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啞,忍不住偏頭清了清嗓子。
“我教你怎麼接I吻,好不好?”傅雲青在他的唇角吻了下。
“我不用教……”詹魚下意識想拒絕,但想到昨天的事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憋了好半天才說了個好。
傅雲青輕笑一聲,又吻住他。
詹魚不知道傅雲青的技術算不算好,但和他接吻確實很舒服。
就像是一個頗有耐心的獵人,傅雲青含I著詹魚的唇,並不著急去尋找他的舌I頭,反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吮I咬,逗弄一樣。
一開始詹魚還挺享受的,時間久了就有點急,忍不住伸出舌I尖去碰傅雲青的。
唇舌追I逐交I纏I在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響,夾雜著淡淡酒香。
“呼吸。”傅雲青低聲提醒。
兩個人不知道親了多少次,有時候實在是受I不住了,詹魚會忍不住抬頭換氣,但很快又會被傅雲青按著後頸壓下來。
初秋的夜裡已經有了些涼意。
屋外的院子裡還沒有散,時不時能聽到喧
囂的笑鬨聲,穿過沒有任何隔音效果的門板,回蕩在臥室裡。
詹魚額角,脖頸上都是潮濕的汗意I,臉頰很紅,眼神透著種獵豹饜I足後的倦懶。
“喜歡嗎?”傅雲青又問了一次。
詹魚不耐煩地嘖了聲:“你煩不煩?”
不喜歡能跟他親這麼多次?
“其實我也不太會,”傅雲青笑笑,伸手抹了下他脖頸上的潮濕,“所以擔心你不喜歡。”
詹魚盯著他看了會兒,又麵無表情地轉開。
他媽的,這是在炫耀自己天賦異稟嗎?
“你手機一直硌著……”詹魚擰著眉,話才出口,就看到放在床頭的手機,到了嘴邊的話倏地沒了聲兒。
傅雲青的耳根竄上一點紅:“抱歉,抱著喜歡的人,有點控製不住。”
詹魚身體有些發麻,觸碰的地方存在感極強,隔著單薄的布料抵I著他。
“……上次也是?”
上次他也感覺到了,但他沒想到隻是接I吻就會……
所以他根本沒往這方麵想。
傅雲青低低地嗯了一聲。
詹魚坐立難安,想站起來,但又覺得這個時候站起來很奇怪:“……那要不你去洗個澡?”
“這裡不方便。”傅雲青說。
詹魚愣了愣,才想起來,是了,這裡是詹家班,不止是廁所共用,浴室也是。
這種情況下去洗澡,遇到彆人,那多尷尬。
“那怎麼辦?”
他媽的,誰沒有經曆過一樣,有什麼不敢看的。
想是這麼想,但詹魚隻是瞄了一眼又飛快地挪開,臉更紅了。
“你先回房間吧。”傅雲青偏頭,搭在他腰上的手克製著,鼓起一根分明的青筋。
“我回房間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詹魚擰著眉,“要不我去浴房給你看看有沒有人。”
傅雲青看他一眼,垂下眼說:“能解決。”
大概是大腦缺氧的後遺症,詹魚的反應有些遲鈍,半晌才反應過來,立刻火燒火燎地站起身。
“那那,那你解決吧,”他不自在地眼睛到處看,“我先回去了。”
走出去兩步,他抓起桌上的紙巾又悶頭走回去,塞進傅雲青懷裡,這下是真走了。
剛出房間,正好遇上拎著酒瓶子的梁師兄。
“咦,小魚你怎麼在這裡?”梁師兄眯著眼看了半天,“古師姐不是說這裡是傅雲青的房間?”
他是來找人喝酒的,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有人說是回房間了。
“他喝醉了。”詹魚不自在地摸了摸臉,感覺這張臉皮已經快達到燃點了。
“這就醉了?”梁師兄眨眨眼,說:“我進去問問他。”
身後的房間裡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響,詹魚頭皮一麻,生怕他推開門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連忙伸手攔住他:“他真醉了,醉得抱著我叫媽!”
梁師兄一愣:“哦,那確實醉的厲害,我還以為他小子是裝醉躲酒呢。”
明明看著是個好酒量的,沒想到一杯就倒了。
詹魚冷靜地點點頭,把他原地轉了個房間,對著詹老爺子的方向指了指:“看到師父沒?”
這個時候大院的人已經分成了幾堆,就詹老爺子那邊人最多,擠了七八個。
梁師兄點點頭:“看到了。”
“他身邊坐的是邱師兄,”詹魚怕他看不清楚,特意告訴他是穿了紅色衣服的,“邱師兄上次說你酒量差,酒品差,不如他。”
梁師兄本來在點頭說嗯,聽到後半句嗯猛地拔高了音調。
“這小子,是不要命啦!”他拎著酒瓶子,朝著詹魚指的方向走,“看我今天不喝趴了他。”
等人走了,看到他紮進人堆,詹魚抹了下脖子,剛剛在房間裡出了汗,現在風一吹,還挺涼。
詹魚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門。
他媽的,接個吻怎麼還出現幻覺了,剛剛竟然聽到屋裡有自己的聲音。
傅雲青在詹家班沒什麼關係很好的人,按理來說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找他,但詹魚還是冷著臉在門口,跟門神一樣站了十五分鐘才走。
應該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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