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劇院裡掌聲久久不息。
即便是對戲曲毫無了解的國際友人,也為演員細節到一顰一笑的精湛演技所折服。
滿堂喝彩,叫好聲此起彼伏。
飾演杜麗娘的詹魚和飾演柳夢梅的俞緒風站在舞台中央,攜手向觀眾致謝。
有人抱著鮮花上台,巨大的一捧,頗為壯觀。
少年把花塞進詹魚的懷裡,笑眯眯道:“哥哥表演得超好!”
詹魚嘴角抽了抽,花束太大,他一隻手都差點抱不過來:“詹蘇生,你買這麼大的乾嘛?”
“我本來想買999朵的,”詹蘇生無辜地眨眨眼,“可是爺爺不準,所以我就隻能買99朵了。”
詹魚無語:“下次超過三十朵,你就不準來劇院了。”
詹蘇生癟癟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那彆人豈不是超過你了。”
說著他還很刻意地往旁邊看了眼,俞緒風懷裡也抱著一束花,雖然比不上詹魚的這束,但也算是挺壯觀的。
他哥哥怎麼可以輸給彆人。
詹魚:“閒得沒事乾,回家背一百個英語單詞吧。”
詹蘇生:“……哥哥,你越來越過分了!”
詹蘇生今年也進入了高中,因為身體差,哪怕孫雨綿給他一補再補,和同齡人比起來,他的個頭還是矮上許多,身形也單薄。
站在詹魚麵前尤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初中生。
少年眉眼俊秀,笑得露出小梨渦,站在一眾演員中也不嫌遜色。
又一個粉絲上台,給俞緒風送花。
俞緒風比詹魚的上台經驗更豐富,粉絲也多,演出一結束就有好幾個上台送花的。
“傅雲青呢?”詹蘇生立刻不高興了,感覺自己哥哥被人比了下去,“他竟然沒有給哥哥送花,要他有什麼用!”
詹蘇生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壓著聲音說:“彆鬨,快下去。”
旁邊無辜躺槍的俞緒風卻是忍不住笑:“你弟弟還是這麼可愛。”
他時常去拜訪詹老爺子,和去找哥哥的詹蘇生打過兩次照麵。
詹蘇生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下台了。
活動結束後,還有一個問答環節。
主持人坐在一側,主演詹魚和俞緒風坐在她旁邊,後麵是其他的演員。
“聽說詹魚老師不喜歡粉絲送花,是有什麼原因嗎?剛剛看你好像也收了花,”主持人笑問,“我也是詹魚老師的粉絲呢。”
詹魚瞥了眼台下,因為燈光的緣故,在台上是看不見台下的觀眾的,但他很清楚傅雲青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這個人每次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
“那我是弟,”詹魚說,“不收花是因為我對象會吃醋。”
“對象?”主持人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詹魚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所以彆給我送花,家裡有個吃醋精。”
詹魚的粉絲其實很多,拿下梅蘭獎一度梅的那年,還有粉絲上台公然表白的,雖然隻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歡。()
傅雲青什麼都沒說,情緒穩定,但詹魚第一天愣是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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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詹魚就在自己的微博上表示,不喜歡粉絲送花,以後都彆送了,買票來看已經是最大的支持。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起哄聲。
年輕人喔喔地叫,還有人試圖從眾多觀眾裡找出那個所謂的對象,年長一些的則是露出會心的一笑。
“那真是太可惜了,”主持人笑道:“幸好我今天沒有準備花。”
台下發出友善的笑聲,因為台下還坐著不少領導人,所以主持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就著專業的問題采訪了兩位主演和幾位配角。
很多觀眾都是第一次看昆曲,要不就是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這樣的訪談剛好可以加深觀眾對昆曲的認識,也對《牡丹亭》這個劇目有了更深的理解。
訪談時間很短,隻有十五分鐘,結束的時候大家都還有幾分意猶未儘。
謝幕,所有演員退回後台。
俞緒風把花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對著各位說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一場演出結束,大家也都累了,雖然詹魚是副班主的職位,但俞緒風無論是演出還是管理經驗更豐富,所以統籌還是以他為主。
這次巡演是全國性的,第一場結束後,休息一個星期,他們就要前往下一個城市。
“好。”眾人齊聲應和。
“一會兒我送你回家?”俞緒風問身邊的詹魚。
詹魚擺擺手:“不用,我對象來接我。”
俞緒風挑了下眉說:“我還以為你說的對象是臨時搬出來的借口。”
給詹魚當了三年的班主任,他還從來沒見詹魚和哪個女孩子走得近過。
詹魚哼笑一聲:“你應該知道是誰。”
俞緒風想了想,沒想到可以猜測的對象。
旁邊工作人員來來去去地搬運道具,演員也都在卸妝,換衣服。
詹魚無意間一回頭,就看到傅雲青站在員工通道的門口,懷裡還抱著一束花。
兩人的目光遇上,詹魚挑唇笑了下,傅雲青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人來了,”詹魚對俞緒風說,“走了,下周見。”
俞緒風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等在門口的人時,不自覺揚了下眉。
這個男生他還真是知道,隔壁A大的高材生,拿了不少獎,隻要是高校教師聯誼,飯桌上必定會提到這個人。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學生經常來他們班蹭課,每次都坐在詹魚的旁邊。
隻不過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好朋友來的。
兩個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要是他們在一起的消息傳出去,不知道要惹了多少人的傷心。
詹魚走過去,把懷裡的花塞給傅雲青:“抱著,好重。”
() 傅雲青接過花,把自己的花遞過去,詹魚很自然地接過,聞了下說:“這次的花有股橘子香。”()
頓了下,他又湊到傅雲青的脖頸處聞了聞:哦,你噴了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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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青輕笑一聲,伸手幫他扶正頭上的發飾:“開了個會,怎麼沒卸妝?”
他大一就開始創業,過去的工作經驗,加上對市場的熟悉認知,還有吳呈的開路,如今公司已經徹底走上正軌,每年的營業額都在成倍增長。
今天去參加的會議就是年輕企業家創業頒獎儀式,是國內對青年創業的扶持和認可,很有含金量的獎項。
“人太多了,回家卸。”詹魚說。
本身班組裡是不允許把戲服帶回家的,但詹魚就是詹家班的副班主,自然是沒人會說他什麼。
“嗯。”傅雲青頷首,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低聲道:“今天的妝造很好看。”
詹魚身上還穿著杜麗娟出嫁的嫁衣,火焰般的顏色映襯得他臉上的妝容越發明豔。
“你每次都這麼說。”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傅雲青是開車過來的,車就停在後門,詹魚上車,傅雲青跟在他後麵,幫他收拾裙擺,以免被門夾到。
大學後,兩個人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房,三室一廳,比在揚城附中的那套房子大上一些。
回到熟悉的地方,詹魚頓時感覺到無比的放鬆。
“我先去卸妝。”他說了一聲,走進衛生間。
他不是第一次帶妝回家了,衛生間的櫃子裡放著各種卸妝的工具,他熟練地找出卸妝油開始卸妝。
臉上繁複的妝容溶解,一捧清水後,少了妝容的修飾,鋒銳的輪廓又顯露出來。
“宵夜想吃什麼?”傅雲青站在衛生間門口,手指曲起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詹魚正對著鏡子在擦臉,聞言頭也沒回地說:“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