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剛吃完,碗一放,就主動要求出去乾活。
劈柴曬穀子撿雞蛋,這些王冬魚幾十年沒做過,現在做起來隻覺得非常新鮮,再加上年輕的身體和充足的精力,也都是她很長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的。
方氏和王柱生好似沒有這個女兒一樣,也不理她,就和封灤在說話。
王冬青其中出來了一次,歪著腦袋戳是非,“姐,爹媽又在說你壞話。”
王冬魚不理這臭小子,結果他還沒完沒了,鸚鵡學舌一樣,添油加醋的一筆一筆都抖出來。
被煩的沒辦法了,王冬魚停下來,喘了幾口粗氣,才出聲說道,“傻小子,娘是我的娘,可不是封灤的娘,現在說的多,對他好,還不是為了讓他以後對我好點。”
王冬青眨眨眼,似乎沒有明白過來這個因果關係。
看這傻小子麵容,王冬魚伸出手輕輕在他腦袋上敲了下,“傻樣,希望你日後也遇到個像咱爹媽一樣的嶽父母。”
說完沒有吭聲,因為她想起來了,這臭小子上輩子情路可不順,當時沒了娘,爹又對生活失去希望,沒人管治,在最叛逆的那個年紀徹底進化成了不良少年。
到了十五歲,就跑到南方打工,二十歲回來帶著媳婦抱著個一歲孩子,最後一問才知道倆人根本就沒領結婚證。
為此,王冬魚當時就算千難萬難,也準備了禮物,去了女方家,沒想到丈母娘那叫一個難纏。
王冬魚被迫寫了一萬塊的聘金借條,對方才同意拿出戶口本讓兩人領證,孩子這才有了戶口。
這一萬塊,在那個年代,王冬魚足足十年才還清,不是掙錢慢,而是弟弟從結婚後,就開始了閒人生活,她不接濟,孩子就要餓死。
想起來就分外荒唐,而姐弟之間的情分,也在這麼多年中,漸漸被磋磨乾淨,尤其是一手幫到大的侄子被母親教唆以後她的一切都是他的,絲毫不努力,眼裡全是貪欲。
她當時心灰意冷之下,也就不在管這一家,結果老家就傳來了她刻薄寡恩的名聲……
“姐!你咋不理我!”王冬青叫了幾聲,才看到她重新回過神。
“看見你煩,滾蛋。”
王冬青就麻溜滾了,心中卻喜滋滋的,因為感覺姐姐和之前一點也不一樣了,原來她隻會拉長個臉,滿臉都是怨氣,怪這個怪那個,他真是湊都不想湊上去。
但現在不一樣,姐姐會說說笑笑,雖然有時候也罵自己,但都不一樣了。
時間很快過去,眼看快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
方氏將王冬魚叫進去,她和王柱生麵露難色的看著他們倆。
“娘,有什麼事就說,都是一家人。”王冬魚淡淡開口。
封灤也點點頭,同意她這個說法。
方氏看了一眼王柱生,好似下定了決心一樣的開口,“是這樣,這天色還早,你們要不去那邊看一眼,坐一下就走。”
果不其然,話音一落,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那邊是哪邊,他們當然知道,不就是王老太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