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生和方氏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在旁邊笑,這村長也是因為不見外,才會這麼說,不然誰管你這點破事啊。
王冬魚見此,開口道,“村長爺爺,您就彆說我爹娘了,他們都是老實人,連罵人都不會。”
村長看到王冬魚笑嗬嗬的樣子,才最終哼了一聲,“以後做事情要有分寸。”
之後兩家就沒談這糟心事情,而是說起了房子什麼的。
王冬魚被方氏拉著一起去廚房幫忙,在村裡,廚房總是女人們最容易拉近感情的地方,到處都是煙火,沒有什麼不能說。
“你們也是,你叔早都想讓你出來了,還好現在還不算晚。”村長媳婦也是個熱心腸的大神,因為姓劉,大家一般都叫她劉嬸。
“劉奶奶,您彆說,其實隻要我爹沒問題,我們自然不會慣著我奶。”王冬魚邊包餃子邊說道。
“是啊,你娘就是實心眼,這人的相處,不能因為自己是長輩,就為難長輩,沒有這麼算的道理。”
方氏笑笑,臉上也沒有什麼怨氣,“這也沒啥,老太太讓著點就讓著點,娃他爹對我好就行,現在冬丫頭出嫁,臭小子也長大,我這好日子還在後頭。”
劉奶奶笑了出來,“你這是後福,冬丫頭,以後要對你娘好啊,她可不容易。”
王冬魚笑著應了一聲。
吃飯的時候,村長在媳婦的允許下,拿出了家裡攢的半斤高粱酒,和王柱生喝了起來。
兩人從小時候嘮到了現在,又說到孩子女婿子女身上,好似這麼多年,總有說不完的話要說。
話說的差不多,說到了孩子的學習身上。
雖然是在村裡,但槐樹村從幾百年前開始,就是一個耕讀的村落,據說還出過幾個秀才和一個舉人老爺。
所以家家戶戶隻要孩子能學動,想去學,那是砸鍋賣鐵都供,畢竟你到時候出去,總是會識字的能騙你不會識字的。
這種風氣一直到現在都是如此,沒上學的孩子,已經很少了,就算最窮的,小學上個幾年還是有的。
但有例外,比如王家,明明過得還算不錯,但偏偏在孩子上學上緊巴巴的,當年王鐵生去上學了,書讀的好像還“不錯”,所以王老太就認定,王誌青比王冬青要有讀書天分。
在一個,王老太一直壓著不放的原因,也是因為方氏之前三番五次提,畢竟家裡錢都在老太太手裡麵。
提的多了,她就嫌煩了,也好像覺得有了一個可以從心底上磋磨方氏的方法,所以就是壓著不給,哪怕她還是比較疼王冬青這孫子。
不過就算在疼,該磋磨的時候,什麼都要靠邊站。
方氏和王柱生怎麼任勞任怨都沒話說,唯獨這一點,觸到了兩人的傷心事。
因為王冬魚當時也到上學年齡,方氏意思不行學個三年,總歸不當文盲,但卻被一口唾沫噴的一點可能都沒。
“劉嬸,我這幾年我不吭不抱怨,不是無所謂啊,那是我的崽啊,以後啥都不會,難道像我和他爹一樣,在地裡刨食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