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方氏偷偷看了王冬魚一眼,投去了一抹靠譜的目光,她微微抿嘴,什麼都沒說。
大夫就是村裡的,也就是土中醫,彆的治不了,但跌打損傷還是沒有問題的。
大家幾代都是一個村,彼此都比較熟悉,一聽是給這老太太看,大夫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架不住王柱生的哀求,想想也就作罷,冒著大雪和兩兄弟過來。
“我說你們這麼著急乾什麼,崴了腳也不是啥急事,耽誤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問題。”說著扶了扶腦袋上的氈帽。
聽到動靜,其他人也都紛紛出來,看著這麼一大家子都站在門外,大夫臉上有兩分不妙。
“唉,先看看。”
說著往進走,王鐵生殷勤的上去給掀簾子。
剛一進去,大夫就聞到了一股酸臭,簡直能把人惡心的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王大夫是見過世麵的,硬生生憋住了一口氣。
身後的人就沒這麼好運,不過最先繃不住的,也隻是孫氏和王冰蓮。
母女倆條件反射的退後了一步,趕緊捂上了口鼻。
“鐵蛋?”王老太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直到裡屋的門簾被掀開,才看到了這些人。
表情也在看到王柱生和方氏的時候,變得瘋狂無比。
她惡狠狠的拿起了枕頭,狠狠的砸了上來,“誰讓你把他叫來!”
幾人眼疾手快躲開,才沒有被砸到這一下。
看到沒有砸到,王老太好像還不太過癮,掙紮著想要從炕上下來,結果沒下好,一骨碌滾了下來,摔了嗷嗷直叫。
兩個兒子趕緊把人扶起來,重新搬到了床上。
剛剛放上床,王老太就瞅著王柱生狠狠打了一下,“走開,彆碰我,你這不孝子。”
王冬魚看的清楚,這一下用勁可不小。
想到此,眼中有了點不高興。
“強子媳婦,你就老實一點吧,等會在鬨騰,你這大兒子可是給我付了錢,你要不配合,這錢可不退啊。”王大夫大約是知道王老太的死穴在哪裡,這不,一戳一個準。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王老太消停了很多,整個人也不掙紮了,隻是深深的法令紋和下垂的嘴角昭示這她有多氣憤。
王大夫這才放下藥箱,上前揭開王老太的褲腿,隻見腳踝上的確腫起來一塊,第一眼看去頗為觸目驚心。
但經驗豐富的王大夫卻知道,這傷其實沒啥,休養兩天就好,並且如果他沒猜錯,這腳傷本應該早都好了,之所以會這麼嚴重,大約也和這老太太沒事總是“作”有關係。
伸出手捏了捏,剛剛碰到就聽到王老太撕心裂肺的叫聲,王大夫隻覺得自己半個耳朵都被震的沒了知覺。
“你小點聲!”王大夫終於沒有在好脾氣的好言相勸,而是出聲喝止。
王老太誰都敢得罪,但就這大夫不敢得罪,年輕的時候自己也和這王大夫作過,結果被當時的丈夫,王柱生和王鐵生的爹狠狠扇了一耳光,這還不算,等人走了還事後打了一頓。
王老太這才記得清清楚楚,以後看見大夫都是避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