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民注意看了下,這年輕人字居然寫的還不錯,這可是頗為難得,畢竟山村裡,會寫自己名字就不錯了,想要寫好,除非進行專門的訓練過。
簽了字,這個事情就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協定。
村長站起來,仔細收拾好本子,笑著說,“好,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還得去下一家,這工作難啊。”
說完就跟著人走了,王柱生馬上跟上去,將人送到了門口。
王冬魚斜眼看著封灤,出聲問道,“不心疼?”
“心疼什麼?你看著吧,不答應的一定沒啥好結果。”封灤說完也跟著走了出去,留下王冬魚一個人莫名其妙。
仔細想想,印象中上輩子最後隻是該收的都收了,中間難道還發生了什麼?
上輩子的這段時間,正是老太太在家作妖,方氏累倒,王冬魚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太記得。
之後的幾天,“征用礦上”這件事,在村裡刮起了一股邪風,之所以這樣說,還是因為這些山頭都在村裡紮根已久的大戶手裡。
這些大戶都是祖輩上積累下了財富,當年大部分人積貧積弱,這些人能積累下財富,不用想也知道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不說彆的,光是一個下得了狠心,就是必備技能。
此時大約是又瞧見了一個發財的好時機,一個個的守著礦山不發一言,對於征收的事情,不言不語不拒絕,“三不”政策發揮的那是淋漓儘致。
不止如此,甚至還有人抱團一起對抗,個彆不想抱團的都被警告。
王冬魚知道這一切,馬上跑回家叮囑王柱生,“爹,人家要問了,你就說你啥都不知道就給了,多一個字都不要說。”
王柱生最近也是聽到了一些傳聞,皺起眉頭擔憂問道,“真的很嚴重嗎?”
王冬魚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她前腳出門,果真後腳就有人上門,詢問山頭的事情,王柱生和方氏早得過王冬魚的交代,立馬露出一副迷茫無措的神情,告訴對方自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對方見此,也不好難為人,趕緊匆匆出門去了下一家。
等人一走,夫妻倆才長出一口氣。
至於封灤和王冬魚的宅子,也有人上門詢問,雖然大家都知道封灤沒有親人,這山頭八成還是要王柱生做主,但好歹出錢的是這小子不是?
封灤素來和村裡這些人不算熱絡,無論誰問就是已經辦完,說什麼都晚了。
對方隻好放下狠話,告訴他們錯過了一次大買賣。
等人走了,王冬魚看著封灤問,“你說的後麵吃虧,就是這種事情嗎?”
封灤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良久,“你且看著吧。”
說完轉過頭,帶著幾分意外的看著王冬魚,問道,“話說回來,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問你。”
“什麼?”王冬魚問。
“當初為什麼同意,你看得出來,這件事是勢在必得,也就是說裡麵有可以商量的部分,一千塊,不覺得少了些嗎?”
話音剛落,王冬魚便露出不屑的神色,“少來,一千塊已經夠多了,有些錢可以掙,有些錢不能掙,在自己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穩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