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她還沒見過這麼講究的農村漢子,她猜想,大概之所以會這樣,也是因為封灤自己獨過,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親戚每天灌輸這個,灌輸那個。
這一點王冬魚是很有體會,即便是方氏和王柱生,每次都喜歡美沒事傳授一下自己的人生經驗。
王冬魚並不討厭,隻是有些不認同的地方,也不會接納就是了。
在快要做好早飯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聲音,是封灤回來了。
“快吃飯了。”她探頭喊了一聲,語氣頗為開心。
兩人坐在了灶房旁邊的飯桌上,早上是米糊糊還有窩窩頭,還有一些方氏醃製的一些蘿卜鹹菜。
相比於在方氏還有王柱生那邊吃的熱鬨感覺,兩人此時吃的是非常安靜,誰也沒和誰說話。
“你昨晚冷嗎?”封灤突然問道。
王冬魚聽見一頭霧水,仔細想了想才知道對方大約是看自己沒生起火。
她搖了搖頭,十分開心說道,“不冷,灰豆在腳底下睡,很暖和。”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和一隻狗睡都不和自己睡!
悶著頭開始吃飯,之後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吃了飯,王冬魚收拾好灶房,就到了自己屋裡,將山頭的地契手續之類拿出來看了看,現在年跟前還算平靜,但她明白,一旦過了年,這十裡八鄉就要因為這件事有大的震動。
這件事帶來的影響,也會持續幾十年,不過槐樹村到底還小,在以後的以後,這邊因為開采過度,會滋生不少財富,會滋生不少富豪,但同時的,這個村子的生命力也會因此耗空。
王冬魚沒那麼偉大的理想要去拯救這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家人,讓他們在晚年的時候,不要因為周邊環境的變化而影響生活。
現在全世界都需要礦藏,尤其是此時此刻貧瘠的祖國。
所有的騰飛,注定要有一些東西來墊腳,這是曆史的脈絡,沒有人可以改變。
王冬魚歎了口氣,想以後自己真要有能力,能幫一點還是一點。
東西整理好,仔細放在了鐵盒子裡,隨後放在了櫃子後的一塊空磚後麵,之後在將磚放好。
之所以這麼小心,也是她沒忘記自家曾被光顧過的事情。
人心隔肚皮,財帛動人心,當有巨大的利益在前,誰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尤其是在這個法治不健全的社會,有時候一些原始的手段,反而是見效最快。
王冬魚不怕這些,但必須防著,尤其是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
剛收拾好,外麵門就被咚咚敲響,聲音非常急促。
王冬魚和封灤都從屋子裡出來,對視一眼,他先上前去開門。
誰知道門一開,是王冬青,他大約是跑過來的,此時呼吸急促,臉頰通紅。
“咋了,慢慢說!”王冬魚神色嚴肅問道。
“早上有人從黑水村送了口信,好像是舅媽被打了,現在半條命都沒了。”
王冬魚一聽臉色一下子變了,和封灤對視一眼,趕緊收拾收拾和封灤出去。
三人駕著驢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家裡,還沒進門,都能聽見方氏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