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魚給方氏擦了擦眼角,心中無比心疼,不過卻不後悔這劑藥下的這麼猛。
他爹那個榆木腦袋,鴕鳥性格,必須要將事實擺在眼前,他才不會帶有更多僥幸心理。
“明天,叫爹來吃個飯吧,剛好你也快開學了,在鬨下去不合適。”封灤看了一眼王冬魚,隨後對著王冬青說。
話音一落,他眼睛當即露出一抹神采,隨後感激看方氏。
“來吧,還能真的一直不說話……”她擦擦眼角,聲音滿是無奈。
“好,我這就回去,給爹說一下。”王冬青站起來就要走。
“著急啥,一會燒水洗洗吃個飯再回去。”王冬魚大聲說道。
他笑得傻乎乎,隻剩下點頭同意。
這幾天他看到家裡這樣心底也是難受,要不是王冬魚告訴他這件事是機會,處理好了以後可以少很多麻煩,他真的會撐不下去。
現在事情總算迎來了轉機,王冬青隻覺得渾身都輕了一截子。
下午王冬青帶著一些吃的回到了家,院子裡隻有旺財叫了一聲,看到是他,尾巴都沒搖一下,整隻狗也無精打采極了。
院子內黑漆漆的,燈都沒有,隻有屋子裡有點昏暗的燈光,看起來不像是電燈,倒像是蠟燭。
王冬青歎口氣,自從娘走了,爹就用這種近乎懲罰自己的方式在生活,也不知道何必呢。
推開門,在角落的椅子上看到了夾著旱煙發呆的王柱生,他小聲叫了下,“爹。”
良久,他才轉頭回來,臉上有點木然,這個樣子已經是這幾天的常態。
“吃點東西吧。”王冬青將手中的饅頭還有醃菜放到了桌子上。
“放那吧。”他聲音沙啞,身子沒有挪動一下,顯然是沒打算吃。
王冬青見怪不怪,隻是裝作沒有發現一樣,慢慢說道,“爹,你趕緊吃,吃完我燒水給你洗個澡,都這麼多天臭的不行,明天怎麼見我娘。”
王柱生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手微微顫抖,連煙灰不小心掉在手上都沒有察覺。
“你說什麼?”
“我娘要見你,你趕緊吃飯,一會洗澡。”王冬青說完轉身推門出去,沒辦法,自己還是不太習慣親爹這個情緒的模樣。
王柱生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緩過神來,嗓子發出了兩聲類似笑音,趕緊不在耽誤,坐在桌子前開始吃起來。
直到第一口菜放到口中,他才反應過來,這味道是自己最熟悉,吃了將近二十年的味道嗎?
王柱生隻覺得整個人好像一下下從深淵中被拉了上來,胸口鬱積漸漸散去,終於看到一絲光亮。
吃了飯,兩父子什麼話都沒說,王冬青給王柱生倒水洗澡。
一直到一切收拾妥當,他才實在忍不住問道,“冬青,你娘到底是啥意思?”
王冬青沒好氣的說,“爹,你這次可是將娘得罪的不輕,我可是說了不少好話,等見麵了,再也不要傷了娘的心。”
“不,不會,爹再也不做糊塗事了。”他趕忙解釋道,短短幾日,好似度日如年,他也深刻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