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叔深深歎了口氣,看著兩人騎著自行車出了家門,消失在道路上。
“你說柱子這算是命苦還是命好啊?”強叔有點看不懂了,問了身旁的媳婦。
強嬸倒是看的比較開,“不管命好命苦,這都是改變不了的,老天爺已經給了,那就受著,但柱子心眼實在,是個好人,不管如何,老天不會虧待好人吧。”
“希望吧。”
兩人一路上回去都沒說話,大約走了二十分鐘,王柱生才想起來問,“剛才你是怎麼弄得。”
“哦,胳膊卸了在裝回去,沒啥大礙。”
王柱生聽了止不住笑出聲,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要笑出心中全部鬱氣。
封灤沒有打斷,靜靜聽著,身為一個男人,有時候對於王柱生的情緒,他十分理解。
兩人回去後,這件事閉口不言,方氏沒有多疑沒多問,但王冬魚卻不是那麼好打發。
晚上的時候,她在房子裡問封灤。
“今天回村子到底什麼情況?”
“沒什麼,拿了點辣椒。”
王冬魚不說話,隻是就那麼直接看著他,好似在說你彆騙我,騙我也沒啥意義。
封灤被看的無奈,隻好說“見到你家裡人了?”
王冬魚聽到微微挑眉,“那你們還能全須全尾回來?爹身上沒裝錢吧?是你給的錢?”
封灤歎了口氣,“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都沒給錢。”
隨後也不再隱瞞,將今天看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
王冬魚聽了咋舌,雖然封灤形容的隻是很片麵簡短,但她能想象到當時已經到了哪種地步。
“這段時間應該沒事了,種植的事情,你在勸勸爹,看弄不弄到村子裡。”
王冬魚點點頭,沒有說話。
翻身上床,臨睡前,她悶悶說道,“謝謝你啊。”
封灤輕哼了一聲沒有吭聲。
每次隻要躺在床上,她就能睡著,但今天卻有點難眠。
不得不承認,每次家裡有什麼事,封灤都能出麵頂著,幫了自己很大的忙,出錢出力,有時候做的甚至已經超出了一個女婿應該做的。
但自己……
王冬魚從來不是喜歡欠著彆人的人,前世對待合作夥伴還有員工客戶,從來都是能給到最好的就是最好的,以此換來眾人交口稱讚。
可現在的情況,她似乎在享受著身旁之人這無端端的好,原來覺得他前世欠著自己,自己現在受著這些是應該啊。
但她忽略了一個自己一直看到的事情,對方對前世的事情一無所知,而自己……也似乎沒有儘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一次兩次,當看不見也就算了,但現在次數多了,王冬魚心裡那關便不好過去。
偏偏身旁人還一句抱怨和要求沒有,這更是加劇了她內心的愧疚,睡不著那種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