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候,她想起了下午這一遭,馬上給方氏開始告狀。
先是將以往種種不平數落一通,然後切入正題,“娘你知道下午咋說的嗎?”
“咋說啊?”方氏一邊給她擦背,一邊漫不經心問。
“他還說要是我把他踢出去,就給你們告狀!你看看,這是大男子所為嘛!”
方氏笑了笑,“我說冬魚啊,封灤跟我們告狀也是應該啊,他沒爹娘,既然把我們叫一聲爹娘,還這麼掏心掏肺,來告狀也是理所應當啊,放心,娘幫理不幫親,誰有理就幫誰。”
王冬魚氣結,娘你應該幫我這個親啊!
“不行,反正以後告狀你必須偏心我才行,你是沒看見他都得意成什麼樣。”
方氏再次忍不住笑出聲,“傻丫頭,娘肯定幫你這沒問題,不管咋說,你是娘女兒,小封是女婿啊,但嘴上我可不能直接偏心,不然你叫人家多寒心,再說了,每次告狀也是你沒理的多。”
聽了前半句,王冬魚還很高興,但聽到後半句就不是味了。
“好了,娘在給你滴點花露水。”說著站起來走到櫃子邊拿起一個好看的綠瓶子。
方氏打開,給盆子裡落了兩滴,隨後蓋上攪了攪水,再給王冬魚擦背。
香味頓時充斥在了室內,王冬魚聞到味道,頓時心安不少。
“娘,這花露水防蚊蟲,你該用就用,不要省。”
王冬魚撥了撥大盆裡的水,慢慢說。
“娘知道,這你不管。”方氏笑嗬嗬的給她擦了擦脖子。
王冬魚舒服的不像啥,母女倆互相洗澡,是她前世的記憶深處,最最留戀的事情之一,重生回來,經常能享受到,真是讓她感覺靈魂深處都得到了慰藉。
“好了,洗好了,去休息休息,娘來收拾。”
剛才是方氏先洗的,現在王冬魚洗完,也該收拾收拾。
兩人合力將室內收拾乾淨,她賴在方氏的涼席上不想起來。
“是不是累著了?”方氏回來問。
“沒有,一點也不累,來,我給你擦頭發。”王冬魚說。
方氏坐在板凳上,將乾毛巾遞給了她。
“我說你,也是被我寵壞了,你這是在我們跟前,要是封灤爹娘在,你成天這樣子,我還真是擔心。”
王冬魚笑了笑沒在意,本來就是這,誰爹娘在跟前誰就更自在些,這是她運氣好。
方氏還在念叨她脾氣要改改,王冬魚邊擦頭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方氏的頭發大約是遺傳因素,從年輕起就很好,就算勞累了這麼多年,但頭發也幾乎沒幾根白頭發。
不過王冬魚想起上輩子方氏彌留之際,本來黑色如綢緞的頭發一半白了不說,還變得枯黃暗淡,像是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儘頭。
但現在卻一點也不一樣,吃的好喝的好,過的舒心,黑黝黝的頭發又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