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行車攤子掙錢不掙錢他不知道,但那蹲在門口人來人往給人修車的樣子他很不喜歡。
還是開麵館好,雇幾個夥計擦桌子拖地,自己想來了就來看看是,坐在後麵收收錢,不想來了回去睡個午覺也行。
大伯給冬青以後找了那麼好的路子,卻給自己弄了個這。
在加上今天下午聽見那些要學的東西,顯然比他想象中難多了,心中受挫,來的時候的激動勁也沒了。
晚上回去,他草草洗了洗躺在床上,心中煩悶至極,這麼長久的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姐姐光讓自己忍著脾氣,但他真的很討厭現在這一切。
王誌青畢竟是個沒成年的孩子,在經曆過拉煤的辛勞和現在一段日子的忍氣吞聲,幾乎已經快到他的極限了。
想到以後差不多一點休息時間都沒了,他幾乎想回村子裡算了,爹在村子裡那樣一輩子不也挺好。
迷迷糊糊想了許多,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王誌青還是像往常一樣,按時按點的酒醒來,他坐在床邊,看了看外麵初升的太陽。
腦海裡莫名出現昨天那塊紅燒肉,說實話,那是他第一次吃,本來應該是銘記一生的味道,卻因為昨天的推讓,讓他記住的隻有恥辱。
已經受了這麼多苦,總不能打退堂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活的比王冬青還好!
王冰蓮今天得了空,專門來看他,和方氏王柱生寒暄過後,姐弟倆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最近咋樣?還能適應嗎?”王冰蓮語氣神態都十分冷漠。
“還好,比拉煤輕鬆。”他眼神有點迷茫。
王冰蓮知道他為啥變成這樣,這個弟弟早都被慣壞了,之前想要他一下子做出改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下了重藥。
來之前,先帶著他去看了看張建那紙醉迷金的生活,這對於從小隻在村子裡撒潑打滾的王誌青來說是顛覆性的認知。
果不其然,這個和自己流著同樣血脈的弟弟,也是個不甘心的人,當見識到這些後,一顆心便再也沒辦法在泥土地裡紮根下來。
去城市,掙大錢,享大福,這個目標很明確。
王冰蓮告訴他,想要讓她幫忙也不是不可以,隻是要先度過第一個難關,去拉煤場。
王誌青當然不同意,但王冰蓮放話,要是這苦都吃不了,那就彆怪這輩子沒有端金飯碗的命,除此之外順便提了提一個姓的兄弟王冬青,人家可是早已經開啟了改變命運的道路。
少年的男孩子都是衝動的,這麼一激,想到自己這輩子都要活在王冬青腳底下,那怎麼可以。
所以這苦吃就吃了。
“聽大伯說,你去學修自行車手藝了。”王冰蓮問。
“嗯。”王誌青悶著聲答。
不用在細問,看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不太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