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生聽了心中五味陳雜,沒想到聽來了這樣的說法。
“爹的錯,爹的錯。”他一個勁的念叨,鼻腔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細微的哭腔。
封灤也知道王柱生有多難做,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心軟的,總要做出選擇。
“爹,等我和冬魚畢業,你和娘也去京城吧。”
“京城?”王柱生有點沒回過神。
“是,冬魚一直不放心你們,說實話我們明天才走,昨天故意那麼說,就是看我們走了有沒有什麼突發情況,沒想到還真有,這次我倆要是不回來,你準備怎麼辦?你知道的,娘要是被氣出個好歹,冬魚要拚命的。”
王柱生哪能不知道自家這閨女凶起來六親不認,尤其是這事不能涉及到她娘,否則更為嚴重。
“應該沒有那麼糟糕吧……”王柱生不確定的說,原來也不是沒有在一起住過,這不也都過來了嗎?
封灤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現在也明白了幾分為什麼王冬魚累死累活的有操不完的心,這家裡的主心骨頂梁柱看事情都不清不楚,要她能怎麼辦?
“會,會有那麼糟糕,原來你們手裡可沒錢,但現在不一樣,我聽娘說過,冬魚冬青小的時候,經常吃不飽飯,那個時候爹你應該是全家主力掙錢的吧?”封灤問。
王柱生有點臉紅,作為一個男人,餓的孩子老婆吃不飽飯,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那個時候,大家都難。”這句話說的十分小聲,有幾分心虛。
封灤也沒說什麼,不用細問就知道當時冬魚小時候過的有多艱難。
“但現在還難嗎?”封灤問道。
王柱生低著頭,一直抽旱煙,沒說什麼。
“爹,好日子想不想好好過,取決於你自己,希望您能認真考慮。”封灤頗為無奈的說,當女兒的都做到這一步,但老丈人還是能不小心的搞砸,要不是清楚王柱生為人忠厚善良,他都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說完,封灤也沒多說,轉身進來。
等他走了,王柱生捏著旱煙很久很久都沒有吭聲,不知在想什麼。
封灤回到房間,剛躺在床下,王冬魚出聲問道,“說完了?”
“嗯?”
“和爹說什麼了?說來聽聽。”她轉過身,語氣平靜。
封灤輕輕歎口氣,“還能是什麼,隻是勸勸爹。”
王冬魚心中安慰多了,“那你說沒說,這是你的房子永遠不可能讓老太太和王鐵生一家住進來?”
封灤,“……沒說。”
王冬魚輕輕“切”了一聲,“我還以為啥呢,沒勁,反正我就把話放這了,要是老太太趕不走,我就賣房子,帶著娘走,彆人我不管了,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封灤知道她說的這是氣話,方氏和王柱生過了一輩子,要是真能是王老太拆散的,早都拆散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好日子漸漸來了才要斷呢。
王冬魚當然也知道這個,不過在她眼中,最重要的隻有她娘,要是太過分,她可不會考慮那麼多。
隻是這些話,不用跟封灤說那麼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