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明一聽就著急了,“不對啊,這世道在變,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好人說成壞人,表哥你為南大兢兢業業奉獻一輩子,現在被小人陷害,不說給你沉冤昭雪,就是讓你說一句話都不讓說!這哪裡有這樣的世道啊!”
陸康泰站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麵枯黃掉落的樹葉,秋風瑟瑟,自己的心好像都跟著冷了起來,這麼多年一幕幕為南大付出的畫麵在腦海裡不停閃過。
“沒辦法,閆維信要是念念舊情……”
陸康明聽的著急,這不就是在家等,沒一點辦法了嗎?但他又不能說什麼,隻能安慰,畢竟他現在最大的靠山,就是這個表哥,至於陸家其他人,沒有一個能成氣候。
兩個鬱鬱不得誌的中年人對著窗外落葉感歎了一下午,也喝了一肚子茶。
離開後,陸康明心中越想越不甘心,之前那個小文章,還是影響太小,得在找找機會,看能不能弄個大的。
可惜,小文章他可以勉強做主,畢竟都混到四十多歲了,但大文章,還是得上麵那個比他還小五歲的主編點頭,想到此,陸康明眉心中的皺紋再次深了一些。
晚上的時候,從參加完研討會的梁校長匆匆趕回了京,連家都沒回,提著公文包就到了閆維信的辦公室。
“老閆,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是丟人了?”梁文是南大的正校長,也是享譽全國的國學大師,做學問,他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但處理起來學校事務,卻是一竅不通。
“沒事,老梁,小問題小問題。”閆維信並不想讓他操心,又幫不了忙。
好在梁文也知道自己處理不了這些事情,不過想了想還是交代道,“維信,不管如何,不能給學校抹黑,咱們校百年曆史,這兩年正是要招生的階段,名聲一定要抓緊。”梁文說起來,罕見的有幾分嚴肅。
“放心吧,這些都不是大事。”閆維信保證道。
多年的合作,梁文對閆維信的能力和人品還是非常相信的,見到他這麼保證,知道他一定說的不是大話,心中也放心下來不少。
“那行,你先忙,我也不耽誤你工作,如果有處理不了的,咱們在商量解決。”梁文想了想,真到時候要嚴重到他這個老家夥出麵乾什麼,自己還是能拉的下臉的。
閆維信怎麼能不知道他想什麼,頓時有點哭笑不得,“知道了老梁,你趕緊回去吧,舟車勞頓,好好休息下再說。”
梁文點了點頭,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
閆維信在人走後,坐在了椅子上,一隻手略顯疲憊的撐著額頭,雙目盯著擺在桌子上的這份《京城雜談》。
說實話,他也是每天經常看報的人,但這種不入流的報紙他平時是不看的,因為上麵總是寫一些風花雪月,或者鬼怪奇談之類的,九成的內容一看就是編撰出來,缺乏新聞的考察寫實性,毫無營養可言。
這樣的報紙,也就是在學生之間比較受到追捧。
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以嚴謹學術著稱的百年名校,居然會出現在這麼一個報紙上的一個小角落,且內容還是這樣的不入流。
他剛才都不敢給老梁提,就害怕他血壓升高。
這一頁,閆維信睡在了辦公室,實在心煩,不想回家。
當天晚上的女生宿舍,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王冬魚看到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