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攻入避難所的人是野澤律,但他沒有馬上動手抓人,而是通知方誠和神崎過來。
準備將抓到敵方首腦的這份功勞,讓給神崎凜。
一方麵是感謝方誠和神崎凜把他從東京救出來,一方麵卻是做人,尤其是做屬下的自知之明。
方誠看外麵大局已定,應該不會翻車,對這個避難所也挺好奇的,就跟著神崎凜一起過來。
嘭!
野澤律一馬當先,抬腳將緊閉的會議室暴力踹開。
方誠和神崎凜帶著一群改造人,緩步走進來。
會議室內,以古崎亙為首的十幾個委員,正好端端坐在椅子上,沒有一個試圖逃跑的。
實際上他們就算想要跑也跑不了,會議室的出口隻有大門,而外麵槍聲那麼激烈,沒人敢出去。
見到進來的大部分是改造人,十幾個老頭癱坐在椅子上,連站起來怒斥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排擠改造人多年,雙方矛盾深厚,如今落在仇家手裡,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方誠目光橫掃一圈,最後落在了古崎亙身上。
許久未見,這老頭已經沒了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古崎亙議長,久聞大名了。”
一旁的神崎凜開口道:“沒想到你們年齡這麼大,腿腳還如此利索,跑得這麼快,差點把我們甩開了。”
古崎亙沒有認出方誠,因為他套著新的人皮,完全是一副陌生模樣。
隻是心裡很奇怪,這對年輕男女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能站在野澤律之前。
他忍著發軟的雙腿,勉強站起來,露出苦澀的表情:“這就是你們說的一星期期限?”
“是啊。”
方誠笑了笑,說出一句殺人誅心的話:“不過我們這一個星期是在等進城的機會,不知道你們在等什麼?”
古崎亙的老臉一下子漲紅了,又羞又惱,心中更是充滿悔恨。
如果當時他聽從司野雄太的建議直接動手,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境地,還要被人當麵羞辱。
有心想要怒斥幾句,但是看到野澤律站在一旁虎視眈眈,兩條機械臂比自己的腰還要粗。
滿腔的怒火隻化作一聲苦澀的歎息:“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出門在外,當然是要靠朋友。”
方誠笑著說道,目光在這群老頭當中掃視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人。
古崎亙看他的樣子,心中一動,也急忙朝這些委員看過去。
十幾個老頭,要麼麵露絕望的癱瘓在椅子上,要麼臉色鐵青一聲不吭,還有幾個已經昏迷。
唯有一個人,神色從容,甚至連一點緊張都沒有。
“山根仁誌!”
古崎亙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是你把敵人引到這裡來的?”
避難所的位置隻有會議室這十幾個委員才知道,改造人這麼快就找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出現帶路黨。
古崎亙心中也隻是有這個猜測,結果山根仁誌連掩飾一下都不肯,幾乎把我就是內鬼寫在臉上。
其他老頭刷的一下看向山根仁誌,目光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山根仁誌一臉平靜的站起來,在十幾道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視線中,走到方誠身旁的一側。
雖然他沒有回答古崎亙的問題,但行動已經解釋一切。
老頭們終於忍不住,對山根仁誌破口大罵起來。
他們既是在罵山根仁誌的背叛,同時也是在罵他卑鄙無恥。
有這種‘打不過就加入’的機會,居然不事先告訴我們。
吃獨食,無恥之極。
“為什麼?!”
古崎亙大聲的朝山根仁誌質問起來,表情隱隱帶著扭曲。
雖然他們一時不察,被窘迫的逼入到避難所內,但軍隊和城衛部還在,隻要與妖怪們聯手,在武力上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遲早能獲得勝利。
他不明白,山根仁誌為什麼要投敵叛變到明顯弱勢的一方,雖然大家平時為了利益吵吵鬨鬨,但畢竟都是自家人啊。
山根仁誌這次終於沒有沉默,隻是說出一句話:“這是鐵鑄宮的命令。”
早在一個星期前,他就已經秘密接到鐵鑄宮的命令,讓他暗中協助抵抗組織奪取政權。
連鐵鑄宮都選邊站了,那機械城這幫人就是一艘必沉的破船,山根仁誌當然是趕緊跳船,沒必要跟著陪葬。
古崎亙憤怒的臉龐一下子變得蒼白:“鐵鑄宮的意思……那……外麵的妖怪?”
如果是鐵鑄宮的命令,那外麵的妖怪必然已經倒戈了。
隻靠軍隊和城衛部的話,恐怕很難取勝。
不過,就算是個僵持局麵也行,隻要軍隊和城衛部還在,這群人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還可以談判,哪怕讓出一部分利益也沒問題。
神崎凜捕捉到他的臉部表情,開口擊碎他最後一絲幻想:“不用妄想了,在我們進入避難所之前,城衛部已經投降,你們的軍隊也遭到重創,你們的牌已經徹底打完了。”
古崎亙呆呆看著她,雙眼一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