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長生,隻求大道!”
“哦?怎麼說?”
“血脈綿延終究非我所願;一人一身在世間行走千萬年終歸踽踽獨行;留名青史,任由後世之人揣測拚湊的,那不是我。”
“道是永恒,是我畢生所求。朝聞道,夕可死矣!”
清風道人點點頭,輕輕撫摸歸舟細軟的頭發,眼裡是他看不懂的期盼。
清風道人暗自使用縮地成寸,很快就到了洛陽城門下,城門上滿是斑駁的痕跡,小片蒼苔藏在牆根下悄悄生長。
清風道人掏出一塊木牌,守城士兵檢查之後,見沒什麼問題就放他倆進去。
“要吃些東西嗎?我早已辟穀。”清風道人輕生問歸舟。
“不了,我不餓。”
洛陽城四月牡丹正盛,焦骨牡丹的花瓣上還沾著雨滴,盛開在昏沉的天色下。
路邊一個瘦小的男人眼珠子轉了幾轉,偷眼打量歸舟的好相貌,眼中逐漸升起貪婪。
他看清風道人身子硬朗卻胡子花白、穿著樸素,難免起了心思。
他想上前與清風道人攀談一番,怎料到清風道人根本不理他,徑直拉著歸舟趕路,徒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尷尬。
可是他又不想放過“好貨”。權衡一番,混雜在人群中,努力跟在兩人後麵找機會。
熙熙攘攘的人群衝散了他和師徒倆,他著急地撥開人群尋找師徒倆的背影,卻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屠戶一腳踹翻在地,揪住衣領:“就是他,他是拐子!”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周圍人群圍上來,有人壓住他防止他逃跑,更有人拿來繩子將他捆成螃蟹,然後被屠戶拖著衣領拉到衙門裡去了。
清風道人與歸舟相視一笑,繼續趕路,走到一戶人家的院子裡,青磚瓦房,是一戶殷實人家。
一個鬢發斑白的老婦早就在門前的石榴樹下等候,驚喜道:“先生,您來啦。”
“多年不見,您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啊。”老婦人著看清風道人笑,眼神清亮,滿是歡喜。
清風道人也笑,感慨道:“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這是我的徒兒,叫歸舟,小名兒明月奴。”
“哎呦,多好的孩子啊,怪不得能被清風收作徒兒,虧我當年還自視甚高呢。”周影月笑著感慨,輕撫歸舟的頭頂。
“來,明月奴,這是周姐姐,她當年在江湖上可是很有名,一手碧雲劍法無人可敵。”清風道人笑眯眯的介紹。
“說起來,您與我也有半師之誼,這套劍法還是承蒙您的指點呢。”說著,周影月招呼著師徒倆進門。
進入廂房,落了座,上了茶,周影月才斟酌著字句,為難開口:“其實······這次也是實在無法,才給您傳信的。”
“是我那兒媳,自從我兒子出門走鏢之後,她總覺得有人日日跟著她、不讓她睡覺。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藥,連帶著修行人也找過不少,就連街邊的巫醫也找過,就是不見效。”
“如今這孩子病得奄奄一息,天天受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說著,周影月聲音哽咽,揩去眼角的淚花。
歸舟拿著芡實糕小口小口地咬著,他來的時候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清風道人心裡早就有了章程,開口安慰她:“若是方便的話,可否見一見她。”
周影月道:“我去問問她,我那兒媳是二嫁到我家的,她品格相貌極好,原先的夫家卻覺得她配不上,對她極儘折辱。”
“後來她實在忍受不了,拿刀與那家人拚命,那家人才同意合離,嫁妝被扣下。種種機緣巧合下,我兒對她一見鐘情,娶了她,好好過日子到現在。”
周影月去了另一間廂房,好半天才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