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她難得起了八卦的心,但風遙總不會偏聽一家之言,畢竟修真界收徒弟講究緣分和資質。
若真是隨口糊弄,以海棠夫人的性格,要是真不甘心恐怕早就殺上隱山去,不會坐在窗前傷春悲秋。
此刻她能做的隻有靜靜陪在海棠夫人身邊,盤算著找哪位好八卦的大能打聽一下當年的舊事。
第二天上午,晨曦從窗欞闖進來,微弱的塵土在光線中飛舞。
歸舟的臉上被鍍上一層金色,被陽光刺激得眯著眼睛,手臂蓋在臉上,還是有一點暈眩的感覺沒有散去,但是大體上無虞。
歸舟緩了好半天,光著腳下床打開窗欞,窗欞框進一叢開得絢爛的海棠花,花瓣隨風而落,落到窗前的桌案上,有幾片花瓣還帶清晨的露水。
喝了幾口茶水,幾隻羽毛絢麗的青鳥站在窗前歪著腦袋嘰嘰喳喳,蹦躂著討水喝,歸舟摟起漆黑的長發,嘴裡叼著隨手扯的一截發帶,隨手一捆就出門。
“明月奴,明月奴!”歸舟倏然回頭,身後傳來的聲音有些熟悉,暫時想不起來,定睛一看是個小沙彌,正往他這邊跑來。
“慧能?”歸舟有些不確定,慧能踩著樹梢落下的光斑一路小跑,跑到歸舟麵前,彎腰喘息兩聲,道:“你怎麼沒去揚州城找我?我等了你好久,到回法性宗也沒等到你。”
“我……大師,好久不見。”歸舟趕緊行禮問好。
惠聯大師手盤佛珠,趿著布鞋,慢悠悠走到慧能身後,朝歸舟身後眨巴眼,笑著道:“行什麼禮啊明月奴,都長這麼大了,你師父呢?我找他一塊兒下棋。”
歸舟怔了怔,黑壓壓的眼睫壓下,輕聲道:“我師父遠遊去了,歸期······不定。”
“這次我是跟著元明師叔來的,您可以去找元明師叔下棋。”歸舟淡淡道,他慣常是這樣,不過求道一途向來道阻且長,修道之人養出些怪癖很正常。
因此,修真界的包容性極強。
“哎哎哎,我才不跟元明下棋,他是個臭棋簍子,還喜歡悔棋,長庚都不喜歡跟他下棋,也就欺負欺負啥都不知道的小孩兒,熬死個人,不去不去。”
似乎自知失言,對著慧能撂下一句:“我去找元明喝酒、不是,喝茶去了,你無塵師叔問起來就說我去找人論道去了。”
說完,一甩袖子瀟灑離去。
“喝酒不會破戒吧?”
“沒事兒,反正被罰抄經書的又不是我,再說了,他不把事推我身上就不錯了。”慧能翻了個白眼,盤算著怎樣不著痕跡跟無塵師叔告一狀。
等惠聯的背影消失在海棠林,慧能拉著歸舟躲到一個僻靜的小院兒,此處人跡罕至,落紅鋪了滿地無人掃,大片蒼苔翠綠。
慧能在門口探頭出去見左右無人,這才回來賊兮兮地壓低聲音道:“明月奴,你記不記得當年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