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當然無法稱為傾國傾城,殷寒蕭卻好像忽然覺察到,麵前這個對自己頤指氣使、蠻不講理的師尊,是個和自己一樣真實存在的人。
相接處湧起絲絲縷縷的電流,殷寒蕭幾乎要抽回手。
美人均勻的呼吸聲灑在耳畔。
晏思不知何時已陷入沉眠。
仿佛在夢裡也受了瑣事困擾,細細的眉頭擰成了個旋兒,眼睫微微顫動著,仿佛蓋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殷寒蕭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晏思帶著痛苦的麵容。
少年的指尖點在美人眉心,為他一點點揉散眉宇間的力道。
掌心的手也被塞回被褥,被子邊上揉皺的角,被一遍遍耐心地理到平整。
這個過程漫長得仿佛永恒,直到睡夢中的晏思,吐出異樣的灼熱氣息。
殷寒蕭起身時,恍惚間忘了自己應當是誰。
他沉默著撿起藥碗,離開了晏思的臥房。
木屋的禁製外站著幾個人,穿著懲戒堂製服,一見到端著藥碗出來的殷寒蕭,便舉起懲戒堂的令牌。
“殷寒蕭,懲戒堂有事要與你核對,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殷寒蕭的眉宇微微蹙起,雖還是少年模樣,卻顯得淩厲而不近人情。
木屋的門被輕輕關上,少年徑直走向儲水的大瓷缸。
懲戒堂弟子全都如臨大敵地攔在他身前,仿佛在對待一個劣跡斑斑的惡人。
殷寒蕭:“知道了,等我洗完這幾個藥碗。”
不久後,幾個亮晶晶的瓷碗被放在陰涼處,終於從向下滴著水,到完全乾透。
晏思醒來時,木屋寂靜得宛如墳場。
風聲隱約灌入木屋,在搖曳的燈火下化作虛無。
晏思口乾得唇舌都粘在一起,勉強開口,一聲低吟卻從喉頭泄露。
“哈啊……”
瑩潤的耳垂被燒得通紅,迷離的眸光失去了焦點。
被褥早就被四肢並用地踢到一旁,中衣卻好像束縛的緊帶。晏思虛弱地大喘著氣,高高挺起細腰,瑩潤的腳跟踩著褲腳,將濕透的褲子從纖細的長腿上褪下。
“殷寒蕭——”
嘶啞的嗓音象征著主人的怒火中燒。
他泄憤而認命的呼喚隻有風聲回應。
他被放置了。
被拋卻的恐懼成為了燃料,骨縫中的邪火愈演愈烈,足以將一個清明自持的人燒成渴望交.合的野獸。
晏思神色痛苦地把頭埋在枕頭上,汗液從挺起的腰肢上滲出。
柔軟的被褥開出濕潤的水花,分不清是汗液還是淚滴。
與此同時。
懲戒堂中站著幾個外門弟子和雜役,排著隊與殷寒蕭對峙。
懲戒堂:“你確定,偷你令牌的人是他?”
外門弟子心虛地擦了把汗:“是……是吧。”
“是吧?”
“他是殷寒蕭的話,那就是他。”
殷寒蕭:“……”
少年淡淡道:“我不認識你。”
懲戒堂弟子搖頭:“我們不能偏聽偏信,他丟失令牌的時間是在前天子時左右,那時候你在做什麼?”
殷寒蕭耐著性子:“師尊三天前病了,我在照顧他。”
“你師尊是……”懲戒堂弟子茫然。
“晏仙尊。”
懲戒堂弟子愣了一下,硬著頭皮道:“那仙尊能為你作證嗎?”
“師尊當時在昏迷。”
“那就沒人能給你作證了。你需要找彆的方式自證清白。”
殷寒蕭忽然笑了一下。
“你、你笑什麼?”
少年輕描淡寫地掠過:“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