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血洗瀛山的叛徒,和瀛山高高在上的宗主,在此刻達成了微妙的共識。
一旁攢著力氣哭鬨的晏昱,不知何時停止了大哭,趴在桌邊含著手指,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晏思。
晏思嘖了一聲:“我是你親哥哥。”
殷寒蕭冷冷瞥了晏昱一眼,把小包子抓出去,扔給了第十次正巧路過的莊山。
“你養。”
莊山抱著燙手山芋,一臉茫然:“啊??我嗎??”
廂房的門被無情地關上,莊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殷寒蕭,你天天因為仙尊神思不屬,我好奇一下怎麼了!仙尊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你倒是給我看看啊。”
殷寒蕭懶得理他。
廂房裡傳出低低的笑聲,隻聽聲音便讓人覺得這是個不尋常的人。
晏思淡聲問:“昨天晚上不是看過了?”
莊山有點不好意思:“仙尊醒了啊……昨天太黑了,那匆匆一瞥除了好看什麼都沒看見。”
屋裡傳出一陣雜亂的聲音,像是不甚激烈的打鬥。
緊接著,緊閉的門開了條縫。
麵對著莫大的誘.惑,莊山心中天人決戰,還沒決定這算不算偷看時,懷裡的小團子已經伸著手扒開了門縫。
陰涼的房間裡,比起除了殷寒蕭的背影,隻有一隻光滑細嫩的腳緊緊吸引了人的視線。
從腳腕往上,隱約可見的筆直小腿繃緊了,像是在拚命用力,卻怎麼也推不開身上那座名為殷寒蕭的大山。
莊山捂住嘴:“噫!”
晏昱慘叫:“啊!”
房間內安靜了一瞬。
殷寒蕭轉過頭來。
一個尖銳的金釵從房間裡飛出來,直直釘在莊山腳下。
緊接著,廂房的門再次關上。
晏思蜷起腿,輕拍重新埋在自己胸前的毛茸茸腦袋:“這麼小氣,同夥的醋也吃?”
殷寒蕭麵色沉靜,一動不動地枕在晏思胸前:“師尊如果想要養狗,隻需要我一個就夠了。”
“更何況……”
隔著柔軟的衣衫,少年的輕吻細細密密,從心口一路落到美人眉間。
“要是放師尊和他攀談,恐怕過了半日我回來時,我們從哪裡來、要做什麼、為什麼還不離開瀛山……就全都不是秘密了。”
少年的指尖勾住了晏思衣裳的係帶,於是晏思扣住他的手腕,用眼神警告他彆想假戲真做。
碰又讓碰,摸又讓摸,上又不給上。殷寒蕭鬱悶地腹誹,悶悶埋下了頭。
晏思輕輕笑著,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從哪裡來?”
“從不存在於地圖上的地方。”殷寒蕭道。
在並不統一的修真界,這樣的地方並不少。
晏思追問:“想做什麼?”
殷寒蕭語氣淡淡:“讓瀛山消失。”
修煉涅槃秘術的每一人,恐怕都有著共同的誌願。
晏思繼續:“為什麼還不走?”
殷寒蕭偏開視線:“因為目的還沒達成。”
瀛山這座龐然大物一日未崩塌,殷寒蕭便一日可以說自己的目的尚未達成。
晏思微微頷首,總結道:“不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