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四濺,血氣逸散,兩人麵對麵對視瞬間,倒映出彼此。
轟!
而後一刻,兩團劇烈的刀氣,自兩個人刀下碰撞擴散,似在空氣中炸出一聲響雷。
猛烈的刀風,吹動二人發絲和衣衫獵獵而動,同時被彼此的內氣震退數步。
退後數步同時。
倪昆卻也冷聲長笑:
“大紀王朝的邊軍殺敵之‘百戰刀法’,還有這一身的‘軍營內氣’,果然犀利,可惜,這般勇武之人,卻退役之後,隻得了一個小小捕快的差使,真是可悲。”
但,還未等他說完。
咻!咻!咻!
幾道箭矢的破空聲,已然緊隨李元成退後的身形,擦身而過,直奔倪昆的腦門、心口、臟腑三個位置而去。
正是李元成背後身背弓箭的三名捕快,早就等待已久的放弓。
作為快班捕快,平日裡就是緝賊拿贓,跟各種練武之賊盜交手的一隊人,臟活累活乾的最多,加之此次對付的還是這號大盜,自然有戰術默契和配合。
伴隨著這三箭射出,正是倪昆被李元成雙方震退,連連退後,舊力散去,新力未升之時,見到三道由千斤弓射出來的千斤之力的利箭,臉色大變。
他儘可能的舉刀劈砍,加之步法躲閃,可即便是斬開一箭,躲開一箭,仍舊還是被一箭射中了左臂。
噗!箭矢直接穿肉而過,留在了胳膊上。
“卑鄙!”倪昆痛叫一聲,怒罵連連。
“愚蠢,難不成跟你單挑?”
李元成麵色冷酷,加之剛才本就被戳中了他這一身份最不堪忍受的遭遇,再次揮刀而上。
就這樣,有李元成頂在前方,後麵幾位捕快張弓搭箭。
五個人邊戰邊追邊退,刀光刀氣縱橫碰撞,箭矢破空撕裂入肉……
卻渾然沒注意到。
一隻白毛細犬一直在附近跟著看著,就這樣,這場追殺又過去了一刻多鐘,倪昆雖然身上又中了兩箭,但卻也抓住機會斬殺了兩名弓手捕快,並借助血刀之鋒利,直接斬斷了李元成的手上官刀,並趁機撒出了一把白色粉末……
”李元成根本沒有防備,被撒了一臉,沒入口鼻,當時腦子就是一嗡:“不好!這畜生更卑鄙,是……蒙汗藥……”
腦袋瞬間開始暈眩。
“李哥!”暈眩中,隻聽得背後唯一還活著的捕快急忙趕上來攙扶住了他,然後耳邊就全是雜音了。
好在,中了三箭的倪昆,也已經重傷,這三箭分彆射穿了他的手臂、大腿和胸口,關鍵是胸口,讓他根本不敢停留再做補刀,隻管奪命而逃。
不遠處,
白毛細犬眼神中閃過一絲人性的智慧思索,最後鎖定了倪昆的氣味,在其後麵隔著五裡,慢慢的跟了上去……
倪昆足足逃出去了十裡之外。
邊逃邊罵:
“死捕快,狗東西,我記住你了,等我箭傷養好,一定先去殺你全家!”
他不敢拔掉身上的箭矢。
忽然,手中握著的血刀感受著他身上的血氣,竟然開始對著他的傷口,傳遞出了吸攝之力,讓他身上的傷勢,不住地流血。
本就臉色慘白的倪昆,這下更是再如被抽一大管血,臉色幾乎透明,駭然道:
“血刀,血刀,偏偏在這個時候,你要噬我?”
雖自得到血刀門傳承的那天起,他便清楚,血刀是殺人利器,但同時也是雙刃劍,它因製造之特殊,天生就是嗜血之刀,不分敵我。
“啊~”
感受到手中的血刀,好似不知滿足的無底洞般,在抽著他的血,倪昆終於忍不住了。
四下尋望,看到四周荒無人煙,隻有孤墳土包,寒冷淒涼,顯然是個亂葬崗。
他最後強撐著身子,到了一處墳前,對著血刀喃喃道:
“寶貝,今天且先饒了我罷,你在這靜一靜,等我養好傷,自當來滿足你!”
語落,直接在墳包上挖了個大坑,把血刀埋了進去,最後用土和好,臉上露出不舍卻不敢再碰的神色,最後扶著殘破的身軀,從夜色下離開了。
然,
卻就在倪昆將它這寶刀埋住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一隻白毛細犬,嗅著鼻子,來到了這片亂葬崗,聞一聞轉一轉,最後,嗅到了一個墳包,四足開挖……
不一會兒,就挖出了那柄寶刀,用嘴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