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陳苦摸著鼻子,說道:“柯老,您忘了嗎?我的藥理成績也是第一,進院兩個來月了,一直都在屠宰,還沒參與過屠解院的製藥過程呢。”
柯炎生看著陳苦摸鼻子,也不由得想起了陳苦那日辨認藥理的可怕天賦。
微微沉默。
倒不是他忘了這回事。
為什麼把陳苦當做寶貝疙瘩。
除了因為陳苦的練武天賦之外,不就是因為陳苦還有藥師天賦嗎?
也正是因此,他才有把握在以後能讓陳苦挑大梁,把屠解院的丹方和武學,都一肩挑起。
隻是藥王堂的丹方和藥方,全都是不傳之秘,比武學還珍貴,就算是最普通的一張武夫練武之用的藥方、丹方,還有湯頭配方,都價值三五千兩銀子呢。
為何啊?
那都是一代又一代人,不知道犧牲了多少,親自服毒,試藥,配比,傳承上百年的心血。
這麼說吧,哪怕是藥王堂哪天被外部勢力擊垮了,隻要這些藥方還在,就依然能夠隨便在任何一個地方,重新建立藥王堂。
因此,這些方子,非得是成了弟子,傳承名分定下了,才會傳授。
陳苦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說道:
“柯老,弟子並沒有要現在參與一些重要的配藥方子,隻是想觀摩一下普通的藥理,畢竟這一領域,弟子現在也隻認得一些普通藥材而已,想要再多打些基礎,看看能不能從餌鼠的辨藥過程中,得到什麼啟發。”
柯炎生聽到陳苦這麼一說,心下便不再為難。
如果隻是尋常的看病配藥,的確是可以讓陳苦參與一下,畢竟風寒感冒這一類的方子,有些在外界流傳的湯頭歌裡都有。
“好罷,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屠解院後麵的藥房,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餌鼠的?”
“聽江師兄說的,有些好奇,聽說這東西靈得很。”
不一會兒,陳苦就被柯炎生領到了藥房,這裡有幾個房間,平日裡學徒和夥計們研磨、曬乾之後的獸藥,都會被送到這些個房子,裡麵有專門的藥師配藥,外麵還有護衛看守,絕無可能讓彆人染指這間屋子。
陳苦看到房間分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玄字房裡配的獸藥,就已經是豹胎易筋丸這樣的修煉用藥了,你可以先在黃字房觀摩,這裡也有一隻餌鼠……”
柯炎生進去之後,打過了招呼,就讓陳苦進來了。
裡麵有一位頭戴瓜皮帽的白發老藥師,用稱稱量著鹿茸粉,再用小匙削減份量……
“那就是餌鼠?”
陳苦看到這餌鼠之後,表情驚訝。
那東西身軀有一尺來長,像是一個大號灰毛老鼠,卻長著兔頭,背後有一隻鬆鼠一樣的大尾巴,最為奇異的是……
它在籠子裡跑來跑去,裸露出來的一塊肚皮,居然是透明的,能夠完全看到其內的五臟,心臟在跳動,血液在流淌。
“這就是餌鼠?難怪可以用來製藥,不僅能解百毒,居然還有一塊天生b超的透明肚皮!!”
陳苦立即上前,細細打量著這小東西。
記住了它的氣味。
“彆靠得太近,這東西金貴著呢,這麼些年,藥王堂裡也就幾隻而已,來回著用。”白發老藥師姚遠沒有回頭,聲音淡淡道。
“為什麼不多弄幾隻?”陳苦問道:“我聽說這東西就在兩界山那邊有啊。”
柯炎生歎氣道:
“準確來說,不是兩界山有,而是元國地域內的異獸,隻是因為兩界山離著大紀近,時而才有此獸越過邊境,方能捕捉,你也知那是邊境,兩國有界碑在,不能輕易涉足……”
陳苦心中暗道:
“不能輕易涉足,不是還有那麼多跨越邊境走私的嗎?”
知道柯炎生這話多半不是真正原因。
很有可能,是怕這東西本就敏感,涉及到元國特產,藥王堂不好持有太多,不然,就是妥妥的一個“走私異獸,裡通外國”的罪名,所以在刻意控製著數量,不給人以把柄。
陳苦卻也因此得了一個關鍵信息。
那就是……
此物既是元國特產異獸,那是不是意味著,跨越了兩界山之後……那邊有很多餌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