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一下子靜了。
楊籙禪。
伴隨著那個高大老人手持一口龍頭棍,慢悠悠的走過來。
“這位就是……楊老,暴猿千鈞棍武學的主人,武學修為一項上,排在城裡的第二號人物……”
陳苦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綽號“北楊”的楊老。
人的名,樹的影。
尤其是這位高大老人,完全就是整個藥王堂的門神,船上的壓艙石。
在這城裡,武學修為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止是藥王堂的學徒夥計們,瞬間心頭出現了主心骨,那邊兩江會館的學徒夥計們,也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向了自家門長。
方才,門長以第八人的身份,兩招之內,就將那位柴豹教頭打退,折掉了手中的弓。
固然有門長承認的近距離占優勢的原因。
但排名實力高低,本就是一個不爭的鐵打事實。
現如今……
這位寶蛟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出現了,門長與他相差,何止一個身位名次……
不由得,全都心頭發怵起來。
“楊爺。”
黃慕俠麵色卻不改,看著高大老人扛棍走到麵前,平靜開口:
“敬您是前輩,說話也彆太不客氣了,你藥王堂暗中秘密滅口我黃家人在前,我作為黃氏族長,又是一個行幫的門長,前來詢問你們一個交代說法,是占理的。”
“你占個狗屁的理?!”
高大老人身軀比黃慕俠高出一個頭,露出一口大白牙,道:
“老夫還是那句話,且彆說你沒證據,便是有證據,我藥王堂真做了,那也是那姓黃的自己手腳不乾淨,需要給你這個小兔崽子什麼交代?”
這話一出。
陳苦暗自豎起一個大拇指。
“楊爺尿性!”
畢竟,不管怎麼說,大紀王朝還是有王法的,尤其是在朝廷掌管絕大偉力和武力於一身的情況下,那麼律法的威力,更是不能輕視,甚至比前世還要讓人生畏,害怕,因為背靠的是朝廷的武道鐵拳。
所以,即便殺人這事,私下可以做,也決不能像這位大爺一樣這般理直氣壯的說清理門戶,殺就殺了,餘了還要加一句“需要向你解釋?”
藥王堂的一眾夥計學徒,都興奮地臉上發光了。
反倒是三位掌櫃,麵色平靜,視之如常。
“楊爺!”
黃慕俠語氣加重喊了一聲:
“楊爺不願意給,那是楊爺的本事,您有這個資格,但黃某是無論如何也要討的,否則,何以服眾?何以回去給家人交代?”
三位掌櫃的聞言,互相對視,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曹壽熊看了下楊老,準備開口說話。
已經是明白了。
黃慕俠就是過來找台階的,而這個台階也就楊爺能給。
江湖本就是人情世故,黃袞不重要,但有些事,麵子上得做。
不然,他便統領不了一門,彆人要罵他窩囊廢,不敢給自家人出頭,名聲也沒了。
卻見高大老人背對他們,聽著黃慕俠的話,咧開嘴笑了,便道:
“好,既然你是這個意思,那老頭子我就試吧試吧你。”
“請楊爺劃下道來。”
黃慕俠一甩大褂前擺,左腿前傾微微彎曲,右手半握不握,放在胸口,整個身軀都壓低了,擺開了一個拳架:
“慕俠請教。”
“彆擺拳架了,你這拳架的確有意思,但老夫這一棍下去,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把你打成肉泥,一個則是把你打成肉醬,所以彆白費功夫了。”
楊籙禪將手中龍頭棍,單手柱在原地,陷入地裡一寸,道:
“念在你得了這一身的武功和修為不容易,這樣,伱過來,試著挪動我手裡這杆水火龍頭棍,若是能夠讓它移動一分一毫,我就讓藥王堂給你一個交代,若是不能……”
“我即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