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萬兩銀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當初陳苦開鐵鋪,他一送就是三千兩,但那與這不同……
陳苦更是分得清楚。
借的就是借的。
“錢雖然還了,但小官人對陳某人的情誼,是還不掉的,裝在心裡,以後有機會,定當繼續報答。”
陳苦說罷,然後在柴天貴的府上,飲了一杯水酒。
幾番推辭婉拒了下午飯,終於離開。
最後,輾轉又到了江少遊的店裡,本來也沒什麼來意,無非就是聊聊天,嗑嗑瓜子,順帶看看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書,能帶回去。
他有靈鴿變,掛上去之後,過目不忘,多讀一些書,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種種奇異事件,亦或者誌怪野聞,或者朝廷法製,地方民情,對於在這世上生存,總是百利而無一害。
江少遊見到他來,也很高興,他跟陳苦差不多,大過年的這天,家家戶戶都在忙碌,縣城的館子、玩樂的地方,也都歇業了,正愁無聊呢……
便給陳苦找了幾本書。
一本《寶蛟縣誌》,一本《前朝史記》,一本《鬼狐夜話》,一本《兵器圖譜》,還有一本《江湖恩怨錄》……
陳苦便百無聊賴中翻看著這些書,等著今夜的年夜飯,卻沒想到,江少遊卻笑著問道
“陳師弟,今晚年夜飯過後,可要守夜?”
“並不,怎麼了?”…。。
陳苦一邊翻書一邊問道:
“江師兄這話何意?”
家裡長輩倒是或許會守夜,他則是在前世就沒這個習慣,吃過年夜飯,還是打坐修行來的習慣。
“有個趣事兒。”
江少遊嘻嘻笑道:
“你應該也知道,大年夜的,天下的‘年獸’都會從江河海底跑出來,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每次過年,都會跟著家裡長輩,去帶著火藥、紅布,去趕殺年獸,現在大了,反而很少去體會這年味兒了。”
“年獸?”
陳苦其實一直在惦記著這個擁有‘避水’手段的妖魔,便挑眉問道:
“江師兄知道年獸會從哪裡冒出來?”
他本來想的是,到時候如果真有年獸冒出來,那麼藥王堂的屠解院裡,大概率會有,但如果自己就有去獵的,便可以省去其中功夫,而且年獸的材料,還能歸自己。
“雖然不知具體位置,但每年在寶蛟縣的龍江沿岸,都會有獵士林的獵手,準備好諸多陷阱,等待年獸,我大概知道一些年獸經常會出現的地方。”
江少遊微微興奮道:
“怎麼樣,今晚,咱們去江邊尋尋?若真遇著年獸,就聯手逮一頭回來,它頭上獨角煉製的‘避水丹’,可是價值千金
呢。”
“也不是不行。”
陳苦放下了手中的書,道:
“那晚飯之後集合吧。”
“好,晚飯之後,城外龍江小莊鎮渡口見,這大過年的,可真是無聊死人了……”
就這樣,陳苦和江少遊約好了地點。
等到他走出通文館,天色已經見灰,街上到處都是孩子們的開心叫鬨和鞭炮聲。
在這個大紀王朝第一百五十三年的最後一夜,寶蛟縣內城的煙花很是絢爛,外城則黯淡許多。
陳苦才回到家。
就看到姐姐和姐夫已經在家中坐著了,大廳的一張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食和瓜果蜜餞,有些是陳苦家準備的,有些則是李元成夫婦帶過來的。
“姐夫,下血本了啊,這條寶魚可不便宜。”陳苦進來,先看到那條李元成帶過來的魚,打趣調笑道。
“還沒你上次撈的那條大呢。”李元成笑著道:“年年有魚嘛,這次你姐換了個做法。”
“二叔二叔,我要放炮,奶奶說放完炮就可以開飯啦。”虎子叫嚷著。
“你都放了一天了,臉都熏黑了,還放。”他娘生氣道。
“大過年的,還是孩子,讓他放吧。”大姐陳恬看著虎子,眼中都是喜愛。
她和李元成六七年了,還沒有個孩子,心裡對虎子更是憐愛的很。
不一會兒。
等到嫂子把所有的菜都端上了桌子,陳苦這一眾子女,先是站起來給老母親敬了一杯酒。
陳家老婦人喝了一杯水酒,眼睛又有點紅潤,道:
“沒想到,這居然是咱們家的光景,能在這縣城裡有這麼一座大院子,還能在大過年的吃上這麼大一桌子菜,真是一晃還跟做夢一樣。”…。。
陳恬看著陳苦,眼神微紅,含淚欲滴:“都是二郎的功勞。”
李元成點了點頭。
他一個副捕頭,一個月撐死了二十兩俸祿。
現在在鐵行有乾股,前兩天鐵行給他分紅,才隻兩三個月,竟分了五百兩,比他兩年的俸祿還多一些。
這些日子,也在想著換個大院子呢,這一切都是這小舅子帶給他們家的轉變。
徐蘭看著這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姐夫正開心的和陳苦碰杯,心有慚愧,便沒有開口。
但她沒開口,老母親卻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道:
“這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大郎他……”
果然,一提到陳家老大陳辛,李元成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陳苦正要說什麼。
忽的,聽到外麵牆上似有磚瓦動靜。
他霍一轉頭,大喝一聲:
“什麼人?”
當即從大廳內走到門外。
李元成作為副捕頭,四五年差人生涯,早就鍛煉的敏感機警,幾乎就是在陳苦開口的刹那,便緊隨其後衝了出來。
當即,到了門口的兩人。
便見到那院門外的屋頂上,竟有一個身影,在屋內一喊之下,電閃般朝著遠處掠去。
此時。
屋內的女眷們也才驚慌走出門外。
正當陳苦要準備以細犬嗅覺鎖定那人的時候。
便聽著身後來自嫂子和老娘的兩聲尖叫。
“啊!”
徐蘭嗓音泣不成聲,看向遠處那身影:
“大郎!”
“什麼?”陳苦豁然轉頭。
便聽到老母的聲音也隨後傳來,泣不成聲,雙眼已經紅了,看著那遠去的身影:
“那好像是你哥的身影,對,不會有錯,當娘的不會認錯自己兒子的身形的。”
“嗯?”李元成臉色大變:“是陳辛?”
正要說什麼,卻被妻子拉住了手臂,回頭看,是陳恬激動搖頭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
便聽到陳苦的聲音。
“姐夫,看好家裡,我去追!”
一回頭。
陳苦的身形已經縱身掠出,追向了那遠去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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