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不可思議。
魚龍會可是在三大行幫當中人數最多的組織,遍布三教九流,勢力也最龐大,怎麼會隻在組織內部剩下了幾十個人。
再聯想到會首李玉堂並不在城內。
“總不會是讓謝文淵之死嚇到了,帶著行幫上下核心高層都逃出寶蛟縣城了?”
陳苦搖頭。
推翻了這個猜測。
寶蛟縣這麼大的利益,魚龍會在這裡耕耘經營了一百多年,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
“魚龍會絕對在憋大招!”
陳苦得出來了這麼一個猜測。
對方越是藏拙,越是神秘,他內心的不安就越是濃烈。
同時,
他原本的計劃也被迫因為魚龍會空虛無人,要做一下更改了。
“魚龍會暗中秘密搬家,那就隻剩下平安道了,我就不信平安道也搬家了……”
陳苦在屋內搖身一變,成了花狐貂,就朝著蛇魚鎮的方向遁了過去。
從灰衣樓當中對平安道組織成員的懸賞來看。
這個邪教的體量,是遠遠要龐大於藥王堂、柴鐵鋪和魚龍會的。
這一點,從他們一個香壇香主就普遍擁有四境修為能看出來。
而在灰衣樓的懸賞榜上。
香主上麵還有舵主、領袖兩大等級。
單單在去年秋決時候平安道劫法場的時候,就至少出動了四五名香主,讓人根本摸不清楚根底,平安道到底有多少位香主。
陳苦目前知道的也就是蛇魚鎮這個分壇的香主姚文素而已。
上一次。
親眼見到此人以五百多普通教眾,當做死士,以教義蠱惑之後,驅使著讓寶蛟縣的城衛軍死傷大半。
同時,
他還親自給陳苦下了懸賞令。
在幾個月前,他對這姚文素還屬於恨的牙癢癢,對蛇魚鎮其平安道分壇,恨不得鏟除之而後快,但畏懼於姚文素的強大實力和平安道妖法的詭異神秘,儘管明知道他們就在蛇魚鎮周邊駐紮,卻一直不敢去主動碰觸。
現在……
有這一身實力和新晉的諸多異能,也是時候去捋一捋平安道的虎須。
順便,檢驗下,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強?
……
以陳苦如今的速度,土遁出城之後,化作花狐貂,加持著各種能力和武學,幾乎是不到兩盞茶時間,就到了蛇魚鎮周圍。
嗖!
陳苦變成花狐貂,背著小挎包,停在了當日姚文素和一眾平安道分壇高層站立的那個小土坡上。
在原地嗅了嗅:
“百裡追蹤術!”
百裡追蹤術一展開,頓時,以此為中心,在方圓百裡的範圍內,搜索著位於蛇魚鎮周邊山林當中的平安道分壇眾人的位置。
不多時。
氣味嗅覺就傳回來了反饋,在隻有陳苦能‘看見’的視角當中,那眾多的氣味絲線,引領著他的嗅覺,一直追蹤到了八十裡外的一個所在,居然有點接近於當年他去過的那處窯洞黑市。
但,
也就在陳苦嗅到了一眾平安道妖人的落腳隱藏之地的同時。
鼻端也即時傳回了一大片的血腥之氣。
“嗯?有血腥之氣,還是人血?”
陳苦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怎麼回事,朝廷派來的神機營據說還要幾天才入駐寶蛟縣,
這個時候,是什麼人在針對平安道妖人?”
心中一動,就朝著那個方向飛了過去,打算看一看。
……………………
轟!!
八十裡外的山林當中,山石飛射,好似炮彈一樣。
大地和山林劇烈震蕩,宛如巨象踐踏,千軍萬馬衝擊,聲勢浩大之極!
呼啦啦~~
長空的灰塵土霧四散狂飆。
嗚!
一根桃木劍從長空當中劈下,竟引動長空十幾張範圍內,氣流似火海一般沸騰而起,席卷襲來。
當!
一劍劈下,卻被一對銅黃金鐧架在當空。
銅鐧之下,是一個紮著雞毛頭,不修邊幅的十五六歲少年,被這一劍壓得雙腿微微彎曲,卻是絲毫不慌,反而嘴角咧開,露出白色牙齒:
“平安妖法?就這?”
少年深吸一口氣,頓時身軀膚色好似紫金般變得一片,竟於皮膚筋骨之間傳遞出來了‘金屬碰撞’之音。
腳下一踏。
大地便似遭流星墜地,一個大坑出現腳底,濺起漫天黃土。
那被少年左右手雙持銅鐧,猛然一震,便震開了桃木符劍,自劍鐧之間,激蕩而出一片恐怖氣勁,宛若巨浪排開!
繼而,
身軀好似炮彈般激射過去,一鐧高舉,朝著桃木劍主人爆砸過去!
“什麼?”
手持桃木劍,被蕩開的是一位頭戴方巾的黑衣道人,感受著兩隻黃金銅鐧當中的可怕勁力,被震得虎口發麻,身軀連退,駭然道:
“亢龍鐧!你是虯龍狄家什麼人!!”
話語脫口,卻被那少年揮鐧砸來的氣流好似大錘般壓扁過來,竟是連聲音都被壓的傳不出去。
隻是下意識的摸出好幾張符紙,一臉駭然的飛速貼在桃木劍和自身之上,舉劍高刺而去!
一鐧之下。
“算你有眼力!記住嘍!小爺狄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