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隆冬時節,林夕再次踏上了京城的土地,與林家姐弟辭彆後,林夕拿著賈璉曾給她的那張地契找到了屬於她的那座小莊子。
莊子的莊頭姓李,見到林夕還是挺恭敬的,還將莊子裡最好的房子騰出來給林夕居住,林夕也不占他們的便宜,遞了二十兩銀子給他們,也就無人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莊主不滿了。
林夕知道賈璉得到消息之後會來找她,也就不折騰免得錯過。在莊子裡等了三天之後,林夕等到了策馬而來的賈璉。
這日正是賈璉休沐,他立刻馬不停蹄趕來看林夕。當賈璉看到帶著一絲柔弱感覺的林夕有瞬間的怔愣。
“姑娘?”賈璉猶豫著開口。
“這次我可是來投靠你的啊!”林夕笑著回答。
賈璉問她怎麼回事,林夕隻說了與人打鬥受了傷,其他沒有說,賈璉也沒有追問。
賈璉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近況,他從姑蘇回京之後,找了賈珍告訴他金陵族人的所作所為,沒想到賈珍混不在意,覺得死一兩個平民無所謂,沒必要大動乾戈。
賈璉滿臉怒容地去請教了方先生,方先生給他出的主意是在所有搜集到的證據裡挑一兩件不太要緊的偷偷找人呈遞給禦史衙門,等他們意識到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位高權重,能夠殺死他們的鍘刀已經離頭頂不遠,才能從醉生夢死中清醒過來,下死手將那些啃食賈家這棵大樹的蛀蟲以及腐朽的枯枝爛葉處理掉 。
賈璉考慮良久才下定決心,挑了兩個罪不至死的族人,將罪證迂回遞到了一個出了名耿直的禦史手中,轉眼賈家就被參了,兩個族人進了牢獄,賈家也沒有能夠將他們保下來。
正在賈家一片震怒,想要聯合親友展開報複的時候,賈璉找到了他二叔賈政。
賈政自詡君子,一向覺得自己風光霽月,奈何無人賞識,看到這些證據,立刻將自己的仕途不順怪罪到這些拖後腿的族人身上,兩人一起向賈珍施壓,讓他按族規處置。
賈珍本就低賈政一輩,再加上他本身欺軟怕硬,榮府現在無論是爵位還是姻親都強過寧府一頭,賈珍無法,隻好順著賈政將那些作奸犯科的族人一一處置了,好在賈氏宗族裡沒有什麼成器的人物,一個個都畏懼寧榮二府的勢力,不敢多言,整個過程也沒有遇到多少阻力,結果一時人人自危,賈氏的風氣倒是好上了不少。至於報複的事,賈家男人都已經忘在了腦後,兩個不知道隔了多遠的族人,引不起這些人多久的憤怒。
至於王夫人的事,賈璉還要從長計議,畢竟她用的都是榮國府的名帖,弄不好全家都會被她連累。首先就是要把府裡的名帖和賈赦的名帖從王夫人那裡拿過來,賈璉從王夫人的陪房下手,將證據擺在了賈母麵前,賈母雖然一般不管事,但有機會壓一壓管家的兒媳婦她也不會放過,王夫人丟了手中的管家權以及府裡的名帖,不過王夫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將賈璉的的婚事提上了日程,不過這個賈璉沒有告訴林夕。賈府的管家權交到了邢夫人和李紈手中,賈母對此也並不滿意,這時她也意識到府裡沒有能和王夫人打擂台的人,也對賈璉的婚事操起心來。
賈府的大房二房之爭拉開了序幕,賈璉將外麵那些事情一一處理好後續,轉過身就將王夫人的左膀右臂砍掉,王夫人則將娘家十七八歲還待字閨中的侄女鳳哥兒接到了賈家小住,並且這姑娘還深得老太太喜愛。王熙鳳在賈璉說要弱冠才娶妻之後,又挑挑揀揀幾年,頗有一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最後蹉跎至今還是發現賈璉最為合適,於是跟王夫人一拍即合,覺得以自己的容貌,賈璉肯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賈璉因此一直不想在家裡多待,想要出去找些事情做,非常巧合地讓他認識了一個神秘貴人,賈璉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見過幾次之後,偶爾見麵會互相交談幾句。一次賈璉在與朋友的聚會上一時手癢,與一人切磋比試了一下,正好被那人看到,那人聽說了賈璉想找事做的事情,給他介紹了門路進宮做了侍衛,雖不是近在禦前,但也不是那些守城門的辛苦差事,算是個五品的實職了。
之後不久賈敏就去世了,賈母一時傷心,將賈璉的婚事擱置了,讓賈璉鬆了一口氣。
關於婚事的事賈璉隻字未提,林夕就把重點放在了介紹門路給賈璉的神秘男子身上了,林夕覺得那人不是偶遇的,是有意來找賈璉的,不過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林夕還猜不透,沒有證據的事她也不亂說,自己暗暗記在心中,隻是提醒賈璉要注意防備。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林夕想到了林如海就順便問了問林家姐弟如何了,賈璉繪聲繪色地描述了林家姐弟進府的場景,祖孫三人見麵先哭了一場,然後賈母將榮慶堂東側一個小院收拾出來給他們姐弟居住。賈璉又講了些衣食細節的東西,不過沒說到取字摔玉的事,不知道是沒有發生,還是賈璉不在場所以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個男權社會,林黛玉有了弟弟,整個待遇都不一樣了,舅舅也見到了,自己的房間也有了,連守孝要吃素,賈璉也想到了,給他們姐弟專門準備了素宴,這樣看來兩人應該過得還算不錯。
賈璉在莊子待到黃昏就不得不回城去了,臨走時賈璉邀請林夕到賈家居住,畢竟她現在沒有武力,一個姑娘家住外麵不太安全,林夕想到那種一大家子勾心鬥角,說一句話要在肚子裡轉上三遍的情景就敬謝不敏。林夕也不是沒了內力隻能任人宰割,她的招式還是能用出來,隻不過沒有原來那麼大的威力,最終還是婉拒了賈璉的提議,賈璉無奈隻好自己離開了。
賈璉再一次來到莊子上的時候,不隻是有他一個人,後麵還帶了一個青年男子,那人一見到林夕就呆住了,口中嘟囔著:“怪不得二哥哥一休沐就往城外跑,原來是在這裡藏了個絕色。”
說完就被賈璉一巴掌拍在頭上:“胡說什麼呢?姑娘是我的恩人,給我放恭敬點。”那青年這才老實的給林夕作揖。
林夕知道這是柳湘蓮之後,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真是小,柳湘蓮就是當時跟賈璉切磋比試的那一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當時柳湘蓮因為看不慣賈府的做派,被朋友帶到賈璉的宴會上時對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很不滿,於是故意找茬提出比試,想讓賈璉在狐朋狗友麵前丟人,結果自認為武藝不錯的他沒幾招就敗在賈璉手中,回去之後他不服氣,又去找了賈璉幾次,無一例外都失敗而回,他也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反而很佩服賈璉,纏著讓賈璉教他武藝,最後一來二去兩人成了朋友。
賈璉帶柳湘蓮來是為了讓他保護林夕,雖然林夕說無事,可賈璉還是不放心,想到柳湘蓮武藝還不錯,就將他帶了來。林夕也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就同意了他的安排。
轉眼冬去春來,賈璉再一次來到林夕這裡的時候,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複雜之色,林夕問他怎麼了,他卻不肯說,最後隻道是近日在附近買了個溫泉莊子,說泡溫泉對林夕的傷勢有好處,邀林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