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執,囚也(2 / 2)

武安院門口,管從正側身等待著,遠遠見到顏執便滿麵笑容上前為她引路:“我還擔心姑娘對府裡不熟悉,尋思著要不要派人去玉蘭苑接姑娘,沒想到姑娘倒是比我預計的要早許多。”

顏執昨日從管從這打聽了白循晨起的時辰,擔心自己第一天會迷路,特意早起了一刻,生怕再被這位嚴苛的主子抓到把柄,是以來得比原定時間要早。

管從引著她到院子,離裡屋十步以外之處站定,壓低聲音說道:“姑娘請在此稍後,大爺馬上就該起身了。”

顏執點點頭,看著周圍端著水盆的小廝,心中思量這位大爺會不會有起床氣,所以他們才得站的遠,大氣不敢出,就怕吵醒他,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好在不一會,管從好像聽到屋裡的聲響,上前開門向他們示意,顏執也跟著上前,卻被管從攔住:“姑娘稍等,等大爺洗漱完自會叫姑娘進去。”

等伺候洗漱的小廝們魚貫而出後,放聽到裡麵傳來低沉的男聲:“人來了嗎?”

“爺,顏執姑娘已在屋外候著,我讓她進來?”

裡麵並無回應,管從卻示意她進去。

顏執心裡稍有懷疑,但還是硬著頭皮進去。

不同於玉蘭苑的花香和脂粉香,屋內似是點了熏香,鬆香氣混合墨香,不像武將的臥室,倒更像是文人。

走到裡屋,白循正坐在書桌前,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顏執下意識低頭閃躲,微微躬身行禮。

白循倒是並未為難她,開門見山:“過來束發吧。”

顏執走到他身後才發覺,他尚未更衣,隻穿了一件白色寢衣,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領口大開著,裡麵的風景一覽無餘。

顏執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視線落在他的頭頂,委婉進言:“開春之際,早晚寒涼,大爺不若先更衣再梳發?以免寒氣入體。”

白循挑眉,看向麵前的銅鏡,裡麵清楚地映出顏執眼神飄忽的樣子。

“怎麼?你冷?”

顏執連忙擺手:“不冷不冷,我是怕大爺冷。”

“既然不冷,那就快點開始吧。”

顏執隻得拿起桌上的玉梳開始為他梳頭,玉梳觸手生溫,手中的頭發發質順滑,手感上乘,想必定有這玉梳的功勞,顏執有些放不開手,梳的越發仔細。

女子力道輕柔,溫涼的玉一下下劃過頭皮,白循舒服地眯起了眼。

“你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白循的突然發問打斷了她的動作,見顏執愣住,他拿起一隻毛筆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