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變故(2 / 2)

彩鳳輕喝一聲:“玲玉,你彆說話。”

顏執攔住她,輕撫玲玉的後背,幫她順氣,引著她慢慢道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彩鳳她爹聽了外麵的那些風言風語,不讓彩鳳來顏坊了,說是,”她悄悄看了眼彩鳳的神色,見她扭頭,卻沒有打斷她,才繼續道:“說會壞了她的名聲,到時候嫁不出去了。”

彩鳳冷哼一聲:“他隻想著等我一及笄就把我賣個好價錢,反正我也不想嫁人,這名聲壞了更好。”

顏執輕歎了口氣,又問道玲玉:“那你家裡又說什麼嗎?他們還願意讓你來我這裡幫忙嗎?”

說到自己身上,玲玉卻出奇地冷靜和漠然:“無所謂,他們的心思都在弟弟身上,隻要我能往回拿錢,他們才不關係我在外麵做什麼。”

顏執徹底啞然,她將兩個小姑娘攬到自己懷裡,用一種遮風避雨的姿勢將她們護在懷裡。

可現實是,她連自己都護不住,更何況旁人,她的心中沉甸甸的,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如今歐陽楨被困家中,她固然可以給他寫信,向他求助,可他即將參加殿試,她又怎能在這個時候叨擾他。

可除了他,她在這世間孑然一身,更無人可以求助。

顏執瞧著反正店裡也沒生意,兩個小姑娘情緒低落,隨早早給她們放了假,讓她倆玩去了,兩人不過十二三歲,還帶著孩子愛玩的天性,心情一下好了起來,看的顏執也不由得莞爾。

傍晚時分,信差送來兩封信。

一封是聽夏寄來的,開店前她很是擔心,後來收到顏執的寄信,告訴她店裡生意紅火,讓她安心,這封信便是她的回信。

開頭先是恭喜她心願成真,顏執此時看她的賀喜,心中五味雜陳,不過短短幾日,店裡的生意便天翻地覆,但她也不打算告訴她店裡的現狀,隻會讓她徒增煩憂。

聽夏簡單地交代了自己近來的現狀,自從她開始服侍小姐後,念春對她也客氣了許多,連帶著地下的小丫頭也不敢再輕易捉弄嘲諷她,如今她的日子比從前好過不少。

至少,聽夏過的不錯,這其中還有自己的功勞,顏執心中稍敢安慰。

最後她還寫道,金鎖兒不知怎的居然和二爺有了收尾,如今不僅東窗事發,她還懷了身孕,老太太氣急了,揚言要打死她,府中近來很是雞飛狗跳,大家都小心翼翼的。

看到金鎖兒自食其果,她心中有些感慨,不由想起初入府時,甜美天真的她,那般討喜,如今卻落到人人喊打的境地。

可她如今自身難保,既無心也無力,想來白循好幾日沒來過,也有這件事的緣故。

第二封信是從槐縣寄來的,信中的字跡她一眼便能認出,是池野的字,雖然努力克製想寫得端方周正,卻在收筆處露了馬腳,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麵上是乖巧聽話的好弟弟,眼神卻透著股陰暗,露出心中努力影藏的肮臟與黑暗。

池野的字,內容卻是唐氏的口吻,父親病情加重,需要更多的藥錢,結尾處還有四個字“盼望歸家”。

這倒不像唐氏會說的話,更像池野自作主張。

雖然她對顏山的父女情分淡了,但是畢竟自己對他是有贍養義務的,若是以往,她大抵是托人寄些銀錢回去。

但不知是信結尾的“盼望歸家”讓她心中有了些許觸動,還是連日無人可傾訴,無人在乎的荒蕪感幾乎將她淹沒,她竟有些想回槐縣,看看那些在這個世界上,和自己有僅有關聯的人。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