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黃汝楓嘴裡說著吉祥如意,把雞頭撕給了李國慶,說著展翅高飛把雞翅撕給了沈玉飛,又說著腳踏實地把雞腿給了陳博,毛延慶、沈玉飛則得了另一隻雞翅和雞腿。終於吃到了正常烹飪出來的菜,幾個人都吃得不亦樂乎,唯一感覺不適的就是好象所有的菜都很淡,好象沒放什麼鹽,而那湯卻又實在太酸了點,連醃菜和醃肉都是酸的,沈玉飛似乎不經意的提到了這個問題,結果卻引來了黃汝楓的一陣牢騷“貴州這地方不產鹽,本地的鹽都是從自貢進來的井鹽,那鹽倒是好,不過近千裡路人挑肩扛的,到了這裡不但貴而且少。原先還有些私鹽販子從廣東販來一些海鹽,不過沿途鹽卡不少,到這裡也很貴了,而且海鹽苦澀難吃。現在販鹽來的人也是極少了。我們都是用一些草木灰、牛豚骨等醃些肉、菜,再做些酸湯,倒也能少用些鹽。”“雲南不是產鹽嗎?這裡離雲南近,為何不從雲南運鹽過來呢?”沈玉飛問道。“滇鹽本就需打井燒薪而得,我小時候倒也有些私鹽過來,不這最近聽說自從皇上用了鹽監之後,鹽丁逃走較多,本來滇人自己都不夠吃,還得用銅換粵鹽,哪有多餘的鹽過來。”黃汝楓答道。“那現今鹽價幾何”“大約四五十文一斤吧。我們都是拿米換鹽,四鬥米才能換一斤鹽,一般人家哪吃得起,就是我們家也隻是略換一些而已。”
聽完這話,大家麵麵相覷,知道貴州不產鹽,但也沒想到古代貴州人吃鹽如此之難,如此之貴,想到要過很長時間靠草木灰、動物骨頭來代替食鹽的日子,大家都感覺頭疼不已。
飯後不久,卻已天色漸暗,黃汝楓家空房倒有不少,給眾人安排好了房間,這時劉媛和盧豔芳走了出來,卻都已換上了舊衣,古時衣服本就甚寬大,劉媛雖說身高比韋氏高上不少,衣服雖顯小倒也彆有一番風姿,至於盧豔芳則是穿了一身香草的舊衣,還算比較合身。
黃汝楓家僅有一盞油燈,眾人於是就著傍晚的微光趕緊上床歇息。李國慶夫婦躺在床上,撫摸著各自年輕的身體,不覺情動,做了一回夫妻之事後,兩人躺在床上閒談著,“老公,你說我還能懷上嗎?”“一定能的。”“可是我怕,畢竟我們的身體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們現在就是二十來歲,你二十歲的時候我們還不認識呢,你現在的身體感覺比剛結婚那會還年輕。”“這裡條件這麼差,我怕虧了我們的孩子。”“不怕,我肯定能讓生活好起來的,相信我!”劉媛又感覺到了已經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男人,又恢複到了剛認識那會意氣風發、自信陽剛的樣子,不禁有些癡了,低聲附和道“是啊,會好起來的,你那時候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後麵我們真的就越來越好了。”
“明末啊!這是一個什麼世道呀,是中國曆史上最悲慘的時代之一,人命如草芥,據說死了幾千萬人,太可怕了!”那邊四個男孩住在一間,現代人的生物鐘還沒有調整過來,幾個人都沒什麼睡意,毛延慶悠悠的說道。“是啊!內憂外患都集中在這個末日王朝,還有不到三十年,明王朝就要滅亡了,以後就是野豬皮入主中原,我們的發展硬生生給打斷了三百年,終於變成了一個積貧積弱的國家,唉,生活在這麼一個年代,真難呀,你看看那些年紀大的村民,哪有一絲生氣,簡直就是行屍走肉啊!”陳博也感歎道。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時代,你看考個進士就至少能當縣官,那可就是超級一把手,縣裡的所有權力基本都能掌握。你知道我當時奮鬥了多少年才乾上一把手的嗎?25年,我整整奮鬥了25年才當上的!而且那時候的一把手還有很多限製。”沈玉飛說到“我倒是覺得這個時代是一個能發揮我能力的好時代!我要去科舉中進士,我要當大官,你們不知道隻要當了大官才能更好的改變這個世界,要不然在這個年代你掐多少錢都是假的,一不小心就會全部化為烏有!”“算了吧,如果還是當你的貪官,還是彆當了,總歸是被逮進去的命。”王成效諷刺道。“得了吧老王,官場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嗎?”沈玉飛說到。“算了,睡吧,我從商看到過的怪象多了去了,幾千年文化傳承下來的,我們那個時代算是好的了。”毛延慶說了一句後,幾人再也無話,各自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