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努伊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連忙上去打了個招呼,湊近了跟魯風說“聽李廠長說,瓏頭人被龍天華和捧鮓的龍土司給砍了,我們的寨子都被他們給占了,不知道你阿爸阿媽怎麼樣了,昨天阿詩盧卡過來說,魯乃前兩天回去看你阿爸阿媽,一直沒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什麼?應該不會出事,我跟羅平的龍天華手下認識,隻要小妹說出我的名字,應該家裡不會有事的。”魯風雖然有點擔心,但覺得應該沒事。
“希望沒事吧,不過現在道路不通,你小妹應該是過不來。我想那些人也不會對他們下手的。據說他們還會打過來,跟你一起被俘虜的不是有羅平人嗎,上麵叫我來看著你們,你可不要跟著鬨事。”阿詩努伊叮囑道。
魯風點點頭,過了一會,說道“有件事不知道應不應該說,這幾個羅平人最近老是聚在一起嘀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小心得很,都不讓我們聽到。”阿詩努伊點點頭,示意知道了,兩人隨即分開。
偵察排排長陸水根是第一批跟訓的士兵,他的父親是個獵人,在他10歲後就跟著父親進山打獵了,雖然他今年隻有16歲,但在跟隨王成效進山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他的表現是最好的,王成效把他提拔為偵察排排長,並對他說,雖然他隻是一個排長,但偵察排是直屬營部的,他的級彆也是跟連長是一樣的。
王營長對他說,偵察是軍隊的先遣隊,負責斥候、潛伏、斬首、追蹤等特種作戰任務,所有入選的人都是全營最好的尖子兵,偵察排的裝備也是全營最好的,全排人手一支56式、一把弩箭、一套特製防箭衣、兩個手雷,可以說是一個排的火力輸出就頂得上一個連。
陸水根現在趴在白泥山山口的一個山頭上,臉上塗滿了油彩,鋼盔和衣服都是迷彩服,隻要不動,遠處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他。跟在他身邊的是一班,二班去了官道那邊偵察,三班在對麵的山頭。
陸水根手裡拿著望遠鏡,盯著山口的小道,天色漸晚,夕陽已落在山的後頭,山裡沒有一絲聲響,偶爾有一些鳥在林中飛過傳來‘噗噗’聲,望遠鏡中的小道上的枯草不多,顯然這是一條山民砍柴和打獵的主要通道。這時,陸水根的望遠鏡裡出然出現了一隊人,陸水根心想,終於來了。
那隊人沿著彎曲的小路,兩三人排走了過來,過了一會,一陣嘈雜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陸水根通過望遠鏡點著數,一隻手招了招,一班長呂東慢慢爬了過來,陸水根湊到呂東的耳根輕聲說道“一共408人,有弓箭,安排人回去報信。”呂東輕輕點了點頭,慢慢爬了下去。
敵人的隊伍越走越近,天慢慢的也黑了下來,隻見那群人拿出了火把點了起來,肆無忌憚的打著火把,這群人穿著五花八門,大部分人都赤著腳,身上或背或提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就這麼亂糟糟的走了過去,既沒有偵察也沒有掩護,好像從沒想過會受到攻擊。“一群烏合之眾!”陸水根心裡想著。他接受的命令是原地待命,待一連擊敗敵人後,防止敵人逃脫,王成效的命令很簡單,全殲,也就是一個也不放走。“等他們走遠後還得好好策劃下怎麼把人都給攔在這裡。”陸水根默默的想著,心裡其實很興奮,就跟隨老父親打獵時等待獵物上鉤的心情很象。
龍天華躊躇滿誌的走在隊伍的中間,這四百多人是他和捧鮓龍土司隊伍中最精銳的軍兵,特彆是他的人,手上都見過血,跟明軍跟商隊護衛打過無數次的戰鬥,經驗豐富。龍土司的兵也是他手上的親衛,個個都是脫產的軍兵,平時也都是好勇鬥狠之徒,這麼一群精銳的軍兵打個上千人都沒有問題,聽前麵去鋼鐵廠的細作說,鋼鐵廠裡沒有軍隊,隻有一幫工人組織了幾次訓練,不過細作也沒看過他們的訓練,聽說最多不超過100人,更彆說細作還聯係上了被關押的20多個原來的部下,約定那邊一聽到喊殺聲就會起事,到時內外夾擊,應該能輕鬆的擊敗他們。
“大家加快速度,爭取在醜時前到鋼鐵廠附近,休息半個時辰開始攻擊,聽說鋼鐵廠裡麵都是好鐵,還有很多糧食和銀兩,到時大家把糧食和銀兩都分了,把鐵都運回去,裡麵的女子都帶回去,男人全部宰了,哈哈哈,這一次我們大家都能發財!”龍天華高聲對部下說道。
“哈哈哈,搶錢搶女人,大家快走啊!”欲望果然讓這幫人的精力得到了補充,速度明顯提了起來。
摸黑走了良久,其實這個時候的人到了晚上基本是沒有時間概念的,隻能大致根據走路的時長來判斷,而具體掌握這個判斷的人就是向導瓏科水,瓏科水是瓏土司的親衛,但是當捧鮓龍土司安排人拿著五十兩銀子和一份委任他為卜容營副土司的委任狀找到他時,他毫不猶豫就背叛了瓏土司,並在羅平人和捧鮓人的安排下,成功的協助抓住了瓏土司,這次由於他來過幾次鋼鐵廠,又被當作向導來偷襲鋼鐵廠。
瓏科水當了副土司後,很是威風了幾天,先是占了瓏土司的家和老婆,安排人去各個村寨征糧、征餉,當然有些糧有些餉是往家裡征的,還搶了幾個水靈的姑娘,特彆是那個平日裡自己喜歡但不理自己的魯乃,也被他砍翻了父母搶了回家,人生如此,那還求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