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暴君之女 魚七彩 7717 字 8個月前

“公主以為下官推她下水?”韓溫目色冷淡地看著狼狽坐在地上的女子,輕聲反問她,“是麼?”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了。”王翠蓮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低頭不敢再看韓溫,連忙哆嗦地搖頭否認。

蕭婉:“你剛才距離河邊明明有三尺遠。”

這裡地勢稍微高一些,落下去地方池水比較深,得幸這附近柳樹成蔭,腐土蓬鬆,足印痕跡非常清晰。兩道足跡重疊連續延伸到岸邊,皆是腳跟對著池塘的方向,腳尖對著韓溫所在的方向,並且在岸最邊緣的位置,後足跟印記加深。

蕭婉指著岸邊的痕跡,繼續解釋道:“失足的話,該走到岸邊不小心滑落下去才對。這痕跡明顯是連續退步,身體後栽入水,怎麼可能是不小心失足?”

蕭婉還想補充一句,卻聽見韓溫突然哈哈笑起來,有悖於他平常冷淡疏離之態,眉梢眼角悉堆著笑意,燦若朝陽。

蕭婉立刻反思自己是否說錯了,再去確認一眼地上的足印痕跡,明明沒錯。身邊的王翠蓮在聽到韓溫的笑聲之後,身體抖得更厲害,捂著臉啜泣不止。

蕭婉自然就注意到王翠蓮手背上有一條很明顯的抓痕。她恍然反應過來,這一位應該就是呂若馨之前所說的王指揮使家的二女兒。

是了,還有一種可能會造成這種足跡,就是王翠蓮故意讓自己落水。蕭婉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就給忽略了。因為在她看來,未婚女子為了剛見一麵的男人就拚性命,是太不可思議的事兒了,連宮裡女人都不這麼玩兒。不過鑒於王家三個女兒為來參加宴席都能打起來,這種作踐自己落水戲碼,估計也能做出來。

韓溫見蕭婉已有所悟,欣然施禮:“多謝公主提醒下官,看來某人根本就不是失足落水。”

韓溫冷冷地瞥向王翠蓮。

王翠蓮哆嗦得更厲害,狼狽地起身,羞臊地掩麵而逃。在不遠處的另一處樹叢之後,孫芳芳見這光景,不敢再現身,趕緊悄悄撤了。

韓溫悠然地挑起眉毛,故意眼裡含笑看著蕭婉。

“韓學士見死不救,有失德行。”蕭婉本來不想說什麼,但瞅韓溫瞧她那得意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斥他一番。

“比偷窺如何?”韓溫反問。

蕭婉:“……”

她的狼牙棒呢!

好想揍他。

錦環生怕公主衝動,忙攙扶住蕭婉,對韓溫道:“婢子和公主剛才偶然路過這裡。”

韓溫淡笑著應承,看起來完全相信錦環的話,表情無懈可擊。

分明在裝假,說不定此刻還在心裡偷偷嘲笑她。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差這一朝一夕。

蕭婉甩起袖子,擺著公主架子走了。

韓溫原地又笑了兩聲後,折返回到偏堂。

韓溫想了下,才開口問董良策:“若有一女子,碰見你跟另一女子在一起,她反倒幫那個女子說話,恨不得抓你的錯問罪,你說這是為何?”

“這不簡單麼,她一定跟那女人是一夥的。”董良策判斷完,湊趣地問韓溫,“又被女人給纏上了?大哥聽兄弟一句勸,以後彆一個人走,對你來說太危險。”

韓溫無視董良策的話,繼續問:“若這女子在此之前愛慕過你呢?”

“那一定是因愛生恨了,小心點。”董良策拍拍韓溫的肩膀,聊表安慰。

想想公主那般驕傲高貴之人,幾番受他冷遇,確實有可能因愛生恨。

韓溫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在如今他已得皇帝信任,可以傳些惡言出去,減少麻煩,落得清淨了。韓溫臉色恢複平淡,和董良策一起去跟神武侯道彆。

二人到的時候,齊修傑正慈祥笑著跟蕭婉聊天,太子蕭衍坐在一旁。

蕭衍聽說韓溫要走,起身道:“正好我們也該走了,一起。”

韓溫立刻抬眸看向蕭婉。

“我還有話沒跟師父說完,你們先走吧。”蕭婉不樂意跟韓溫同行。

“不著急,等你。”蕭衍說罷,也不容蕭婉拒絕,帶著韓溫和董良策先出去了。

蕭婉想跟齊修傑講了流民的事,忽聽齊修傑先開口了。

“過幾日老臣便攜夫人啟程回青州老家了,這神武侯的爵位也會讓下去。此番與公主道彆,今後怕是再沒機會相見了。”

“師父要走?這麼突然?”蕭婉驚訝不已。

“稟明了陛下,便隻家裡人知道,不許他們外傳,就怕大家張羅什麼。安安靜靜地走就是,不好再添麻煩了。”

蕭婉見齊修傑態度堅決,就點點頭不再多言了。老人家為朝廷鞠躬儘瘁了大半輩子,是該好生養老。至於流民的事,蕭婉決定不說了,總不能老人家要走還讓他煩心。

齊修傑囑咐蕭婉不要輕視自己的能耐,多關心國事,多為父分憂。

“許多時候,朝臣直言勸諫並不好用,公主若在旁適時地幫忙說上一兩句,反而有奇效。”

蕭婉認真地應承,請齊修傑放心,她一定會竭儘所能。

從神武侯府告辭之後,蕭婉乘車,與蕭衍、韓溫、董良策同行。

一炷香後,馬車停在戶部尚書府前,蕭婉隔著窗紗,看見蕭衍竟親自下車送韓溫。韓溫倒是很有禮地謝恩了,但蕭婉始終心裡不舒服。

大哥什麼樣,蕭婉最清楚不過。除非有求於人,否則才不會這樣‘禮賢下士’。

回宮之後,蕭婉就追問蕭衍國庫的情況,邊境軍情也統統都問了。

本來這些機密國事蕭衍不該跟蕭婉說,奈何他禁不住這丫頭軟磨硬泡。蕭衍覺得自家親妹妹看了也就看了,曉得保密就是。蕭衍就把桌案讓給她,指出幾個折子讓蕭婉自己瞧。

蕭婉飛速地翻閱起來:

魯飛叛亂之後,各地災情不斷,國庫已然空虛。

西南邊境的蠻夷正蠢蠢欲動,在頻繁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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