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想。”蕭婉偏不告訴陸學。
“既然韓捕快這麼肯定,那不然我們打個賭!”陸學繼續追著蕭婉道。
“不拿人命作賭,雖說我覺得這孩子已有九成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過我倒希望結果如你所言,他隻是一時調皮走丟了,哪怕是被伢子拐走,至少命還在。”蕭婉歎了口氣。
韓溫不禁看一眼蕭婉,精致細白的小臉上掛滿惋惜之情,目光點點晦澀有哀愁,可見她真心在為那名素不相識的孩子惋惜。公主心思純善,以己度人,倒是難得。
“對對對,我們不賭人命,我們賭誰猜得對。”陸學狡猾地換了個說法,對蕭婉說道,“我若猜錯了,任憑韓捕快差遣一個月,韓捕快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猜對了,韓捕快隻需要發自真心地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好。”
既然陸學死纏著沒完,剛好他提的條件很誘人,蕭婉便乾脆答應了他。
“韓學士呢,選哪一邊?”
一旁在側的韓溫靜默聽二人說話,本不打算參與討論。突然被陸學詢問,他微蹙起眉頭,臉色越發顯得刻板。
蕭婉和陸學雙雙緊盯著韓溫,等著他選擇。
韓溫眸中微光迅速閃過,作答道:“陸判官。”
蕭婉斜睨一眼韓溫,不禁哼笑一聲,心裡直罵韓溫是笨蛋。看來這位權臣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聰明,竟然選擇相信那個不靠譜的陸學,等著臉疼去,你一定會後悔!
陸學這次是真的很驚訝,他沒想到韓溫會站在自己這邊。據他之前的觀察,他以為韓溫對華陽公主多少有點那方麵的意思。可現在看來又不像了。難道隻是他憂慮過甚,純粹多想了?
韓溫其實非常相信蕭婉的判斷,他之所以會選擇站在陸學這邊,隻因他怕他選擇公主這邊,公主會多心多想,所以他寧願選錯的那一方。
隔日,官府突然接到報案,有百姓在芝麻巷的一處柴草垛裡發現了一名男孩的屍體,散發著惡臭。
張英等人先行趕去現場勘察驗屍,蕭婉和韓溫、陸學隨後騎馬而至。
陸學剛到巷口,就禁不住用絹帕掩住口鼻。等到了地方,他瞧一眼那地上已經腐爛生蛆的男童,轉頭就忍不住要吐起來。他在小廝問天、問地的攙扶下,趕忙躲遠了去吐。
蕭婉和韓溫如常下馬,走到屍體邊看了一眼,立刻辨出著男童左眼角那顆黑痣。
張英對二人拱手道:“死於扼頸窒息,大約已有二十天左右,觀其年紀衣著以及眼角的黑痣,皆符合宋氏之子夏林的容貌特征。”
張英還表示已有衙差去通知宋氏來認屍。
“草民冤枉啊,這雖是我家的草垛,但人我殺的,不是我!”
一名膀大腰圓的三十多歲男子哭哭啼啼跪地,對韓溫磕頭分辯著。
他身後跟著兩名衙差,顯然因為屍體的問題,他已經提前被衙差們控製起來了。
“此人名叫程文,是個屠戶,家就住在這。”衙差對韓溫回稟道。
“程文?我記得這個名字,可是托媒人說親給宋氏的那個屠戶?”陸學吐完了,就趕緊跑回來,生怕自己錯過什麼。
程文仿佛什麼都沒聽到,隻是不斷重複:“不是我……真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啊……”
“林兒!”宋氏在錢大娘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見到地上的屍體,瘋撲過來,跪在孩子身邊痛哭。
錢大娘看到孩子的屍體,眼淚也跟著下來了,直歎怎麼會這樣。
兩廂哭了一回兒後,錢大娘就去勸宋氏,宋氏身子搖搖晃晃,已然要暈了過去。
錢大娘馬上攙扶住宋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痛恨地對程文大罵:“你喪良心! 她一個寡婦,不過是想自己養著孩子不願改嫁,你為何要乾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我沒有!我沒有!她拒了我的求娶之後,我早斷了心思了!”程的臉肥而圓,泛著油光,瞧著就有幾分猥瑣。此刻因為急著爭辯,麵目有些扭曲,更顯猙獰。
“胡說,明明前幾日我買肉的時候還聽他跟人提起過。”在旁圍觀的一名百姓氣憤道。
“你還狡辯!”錢大娘聲嘶力竭地痛罵。
宋氏這會兒清醒了些許,勉強爬起身,就朝程文撲去,要他償命。
蕭婉命張英和錦環攔住了宋氏。
“好歹毒的心腸!求娶不成,賊心不死,就殺了人家兒子!”
圍觀的百姓們紛紛議論,指責程文。
陸學也十分憤怒,他陰冷眯著眼去瞪程文,立刻命人將程文緝拿回京府處置。
陸判官已經下令了,蕭婉當下隻是一名捕快,這時隻好看向韓溫。
韓溫眼睛一直淡漠地平視前方,感受到身側蕭婉的注視後,立刻開口道:“慢著。”
“為何?”陸學不解地追問韓溫。
“陸判官抓錯人了,”蕭婉指著宋氏身側的錢大娘,“她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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