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暴君之女 魚七彩 6571 字 8個月前

秦謳支支吾吾語無倫次,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他認命地乾脆不說了,頭抵著地麵,似乎感受到自己的死期到了,由著蕭婉處置。

蕭婉看得出來他對於自己之前的冒失行為很慌張和後悔,也看出來他有些灰心喪氣,甚至有點絕望。

蕭婉讓秦謳起身,秦謳仍然保持原樣跪著,一動不動。

韓溫伸手拉住秦謳的胳膊,將他拽起身。

秦謳悶悶地低著頭,咬著下唇,沒一會兒眼淚就忍不住,一顆一顆落下來。他卻不想讓蕭婉和韓溫看見他哭,把頭偏過去,立刻用袖子擦眼睛。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嫌棄了,恨不得他死。給他命的人不想要他活了,他還有什麼活頭?這世上沒有哪一件事會比至親之人背叛令自己更痛了。

秦謳這兩天仔細想過,不止是他母親,對他恨鐵不成鋼的父親隻怕也做好了送他來受死的打算。在以往,他每每出門,父親總是會派身邊人去監視管教他。但這一次他來京城,天子腳下,父親竟然由著他隻帶著自己的隨從來,讓他隨心所欲。

他居然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還在得意,還在暢快,直到韓溫在那天戳破了這個真相。原來他在父母心中早已經不是什麼寶貝了,是一灘最扶不上牆的爛泥。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蕭婉問。

秦謳半晌才抬頭,紅著眼睛看蕭婉,默然搖頭。他哪會有什麼打算,他還有什麼好打算的。

“你現在還是禦封的侯爺。”蕭婉提醒道。

“那又如何。”秦謳自嘲地嗤笑,此刻他尚且有光鮮身份,待他日歸家,死活不過是他爹爹一句話的事兒,又有什麼分彆。再者說,他是否有命回去都不好說。

“瞧出來了?秦老侯爺多不易。”韓溫對蕭婉輕歎,話裡有濃濃譏諷秦謳的意思。

“你何意?”秦謳被韓溫的話激將了,不服氣地瞪他。

“事情尚有轉機,你已經想要做個廢物,連你自己都不幫你自己,誰還會願意幫你?”蕭婉反問秦謳,也相當於變相解釋了韓溫剛才的那句話。

秦謳愣了下,“轉機?能有什麼轉機?他們現在都指望著我死,好把位置騰給我那聰明的弟弟。”

“虎毒不食子,你父親若真想你死,直接殺了便是,何必把你派到這裡來?今後生表現,他自會他你重新看重。其實你心裡早明白這些道理,隻是有道坎過不去罷了,不然你近日又何必每天按時來京府當值?”

蕭婉讓秦謳適可而止,彆再讓憤怒控製自己的情緒,而是該冷靜下來,多用用腦,好生想想現在怎樣做才能重拾他父親對他的信心。

秦謳委屈地看一眼蕭婉,順從地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平靜。

“我倒是不讚同公主的說法。”韓溫突然道。

秦謳聞言後,馬上受刺激一般地看向韓溫。

蕭婉瞧著韓溫不懷好意地上揚了嘴角,就知道他肯定不打算說好話。看來他出的路數跟自己的不一樣。

“好歹是個禦封的侯爺,直接殺,既可惜又麻煩,還要跟朝廷仔細報送經過,再者畢竟是親生父母,哪好意思直接下手。但把人送到京師來受死便不一樣了,出師有名。”韓溫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最明顯,卻令聽者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秦謳抖著嘴唇,紅眼瞪著韓溫:“你這話到底何意?你想說我父親想謀反?”

“‘謀反’可是你自己說的,知父莫若子。”韓溫歎道。

秦謳急得跳腳:“我才不是這意思,是你說的‘出師有名’!”

“出師有名就等於謀反?哦,原來你心裡這樣想。”韓溫風輕雲淡地歎道。

秦謳更急了,“明明是你話裡有那意思!你少咬文嚼字誣賴我!”

“小侯爺此番來京若無所圖謀,無越矩之舉,為何會認定老侯爺送你來是置你於死地?即便紈絝胡鬨,也該分得清大是大非,若隻是小打小鬨,陛下根本不可能會要你的命。”韓溫邊說著邊用一雙犀利無比的眸子緊盯著秦謳。

秦謳尷尬地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該怎樣說了,慌張之下情緒隱藏的就更加拙劣了。

蕭婉看得清楚,心裡也大概清楚了七八分。看來秦謳此番來京確有其他有目的。

“你父親交代你何事?”蕭婉逼問秦謳。

秦謳目光閃爍,抱著頭不知道該不該說。

“公主心思純善,還以為你爹爹終究是疼愛你的,才會有那番安慰你的說辭。若要我來說,事到如今這地步,與其去討好曾一度放棄你的人,倒不如自立門戶,畢竟靠誰都沒有靠自己更可靠。”韓溫讓秦謳自己好好想清楚,現在這裡沒有人逼他,就看他怎麼選。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蕭婉和韓溫就從秦謳那裡離開。

蕭婉有點擔心秦謳再受刺激會承受不住,“會不會想不開?”

“他若連這點事兒都擔不起來,活著也沒用。”韓溫麵不改色道。

蕭婉手托著下巴,驚訝地觀察韓溫。

韓溫等了會兒,見蕭婉還是沒有收回目光,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和蕭婉麵對麵地正視:“堂弟才發覺堂哥英俊?”

蕭婉馬上捂嘴做了一個乾嘔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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